錦瑟看了欲言又止的徐子燕一眼,當即便彎了彎一對敞亮的眼睛。
“我……”徐子燕一張口,可看到錦瑟身邊的崇遠侯,就又閉上了嘴。
皇姑內心笑得歡暢,卻忘了她身邊另有個要命的“鬼難纏”。
笑話!她但是一國公主,怎能叫那最卑賤的伶人近身?
錦瑟說著,就又感覺本身有些對不住阿誰為她背鍋的姨娘了。
“公主這是在嫌棄錦瑟了?”錦瑟攏動手,對著昌平眯了眼。
望著昌平的背影,錦瑟感喟了一聲。
錦瑟倒是輕笑著,遲緩地踱著碎碎的步子往前走了幾步。
周青瞪了一眼還巧笑倩兮的錦瑟,就算她內心有一千萬個不甘心,也不得不對呂皇後磕了個頭謝了她的恩情。
“如何會是你對不住我呢?”錦瑟拿動手裡的帕子,替崇遠侯擦了擦臉上的老淚。“不過是低下的那些小人兒的陽奉陰違罷了。”
“嫌棄?昌平但是不敢的。”昌平擺動手,俄然話鋒又一轉。“隻不過,但凡是個有骨氣女人,怕是都不會入了下九流的門兒吧?”
“這倒用不著江女人了。”昌平看著錦瑟,大有一副避之不及的乾勁。
待崇遠侯走的遠了,錦瑟這纔回了頭,轉而又被徐子燕拉到了偏僻之處。
徐子謙看著昌平那雙眼裡流著毫不粉飾的嫌棄,當下便恨不得想要將她那雙眸子子給她摳出來。
被甩開的大少爺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了一聲,也回到了本身的位置。
“錦瑟,”徐子燕擋在她的麵前,又叫了她一聲,可麵上卻帶了些躊躇。
她隻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怎地就變成了“不甚持重”?
皇姑向來也都是善解人意的,隻見她一回身,直接開口叫崇遠侯本身歸去了。
想起來先前還與錦瑟姐姐mm的稱過,一貫自認崇高的昌平公主就感覺內心作嘔。
“好了好了。”昌平從淑妃身邊站起了身,也直直的走到了周青的麵前,一伸手,便將她扶了起來。“表姐也真是的,本日怎地這麼冇有腦筋了呢?非要說這些不該說出口的。”
遠處的武昭王還坐在原地,他伸手從桌子上端起了一隻玉杯。
“不管你如何說,伶人便還是伶人。”
周青低著頭,倒是一句話都不再說。待她再昂首,臉上已經帶上了悲慼之色。
收了眼裡的淚,崇遠侯又變成阿誰雷厲流行的大佞臣。
即便你心中再有千千結又能如何?可還不是落花流水,一顆至心所托非人,最後也隻是付之一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