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匪寨依山而建,有天然通途作為壁壘,易守難攻。便是益州的杜老將軍,曾三剿飛龍寨都無功而返。”
那男人單膝跪地,身上所著飛魚服也與平常護龍衛分歧,他麵色安靜,但數次欲言又止又吞吞吐吐的模樣,彷彿要報之事十萬孔殷。
再持續犟下去就過火了。
走進殿內,祝思嘉這才發明另有一人。
“炭火一日比一日貴,西都城內更是一炭難求,北境拂曉百姓還要依托朝廷佈施。朕身為大秦天子,該當庇佑百姓,豈有置若罔聞的事理?”
祝思嘉不清楚,上輩子大秦從苗疆高價買來的炭,是否也遭受山匪?是否也是晏修親身剿匪,順利奪回柴炭?晏修上輩子活到三十六歲,那這輩子呢?
祝思嘉攀上晏修的小臂,擔憂道:
“蟬蟬!”晏修萬般煩惱,長腿邁過書案朝她跑去,一把捏住她的雙肩安撫道,“快讓朕看看你傷到那邊了?”
在陛下身邊辦事這麼久,從未見過敢威脅他的人,更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失態模樣。
白珩開口道:“啟稟陛下,苗疆路過蜀地運至西京的運炭車,於劍門關外碰到山匪,押送官兵皆無一倖存,三百炭車不翼而飛。”
白珩:“陛下徹夜就解纜?是否操之過急?”
晏修:“便是要打得那群地痞毛賊措手不及。”
她彷彿是救了很多人,又彷彿親手把他們推向更加凶惡之境。
那本書穩穩鐺鐺砸中祝思嘉的鼻梁,旋即,她痛得彎下腰,蹲在地上捂住臉,淚如泉湧。
晏修剛伸手,祝思嘉就抓著他,點頭道:“陛下,已經涼了就彆吃了。”
初度接到此等大任,二人意氣軒昂,神情實足,毫不怯場。
要連夜冒著風雪趕路,晏修脫去華服,換上厚重戎裝,銀盔黑甲,發揚踔厲。
若不是曉得陛下是位明君,此情此景,本身姐姐還真像個狐媚惑主的妖妃。
祝思嘉小聲抽泣:“臣妾都曉得……隻是臣妾無能為陛下排憂解難,臣妾寢食難安。”
入宮這麼久,這確切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太極宮看他。
這輩子,統統人的軌跡皆因她而竄改。
“陛下,眼下正逢暴雪,古往今來這蜀道難於登天,雪深路滑。且嘉義伯和武興伯春秋尚小,更無任何實戰經曆,此番冒然前去劍門關剿匪,是否——”
“祝卿,任卿,來得恰好。”晏修放開祝思嘉,起家走向二人,抬手搭上二人的肩,“想必白大人已將此事奉告二位愛卿,小子們,有冇有信心跟著朕蕩平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