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當真下定了決計,帶著她這個累墜,過著一輩子東躲西藏的流亡生涯?
他謹慎翼翼抬頭,抬起臉,顫聲扣問祝思嘉:“嫂嫂,你是不是想丟下我?”
犣奴,不要怪母親心狠,拿你去換自在,要怪就怪你恰幸虧全天下的女人裡,挑了我做母親。
幸虧這一回,他傷得最重的處所應當是腦筋,身上那些皮外傷除卻少數處所傷到了筋骨,其他的都是皮外傷。
這類關頭,把他交到任何人手裡,都不平安。
可她還是想賭上一把。
他本想美意提示她,衣服穿的得體些為當,可當真說了,不就成了貳心胸不軌肆意偷窺了?
“我對他究竟是和籌算,四年前,不就已經給出過你答案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他現在還不能死,他若一死,大秦百姓就會——”
祝思嘉的傘傾出去的那一刻,統統都已成定局。
他挑選第一萬次向她讓步。
或許從他被調到祝思嘉身邊那一刻起,這輩子,他就必定是一盞為她燃燒殆儘的燈。
事到現在,這是她獨一能處理此事的體例。
碎玉:“你竟然拿犣奴當作籌馬威脅他?曦娘,犣奴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乃至幾乎害得你難產,你當真捨得拱手相讓?”
來餘杭的路上,就聽到了穆王在四周找人的動靜,想必穆王對晏修的下落也是心急如焚。
祝思嘉點頭同意:“好,等大夫瞧完你身上的傷,我再決計要留你多久。”
不可,她是你亡故兄長的嫂嫂,如何能胡思亂想?
她不但臉都雅,身上也極香,就算晏修成心禁止呼吸的頻次,也會被她芳香清雅的氣味包抄。
祝思嘉坐得離他更近了些,開端悉心檢察他身上的傷。
“可現在,你卻口口聲聲奉告我,你不在乎百姓百姓的死活了,你隻在乎我。除卻現在不必被迫殺人滅口外,你又與一把冰冷的刀,有何異呢?當初阿誰極力擺脫棋局的碎玉呢?承認吧,我們生性都是無私涼薄、貪嗔無度的人。”
“咳咳。”祝思嘉雙頰紅紅的,尬笑著解釋,“你不是不曉得,我們家的丫環小廝一個賽一個的粗心,叫他們來,莽魯莽撞的如何辦?你還能擔憂我吃了你不成?”
剛好趕上早餐時候,廚房還分外為晏修熬了碗驅寒的薑湯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