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食不下嚥的不止碎玉一人,她也清楚,本身這一次的心軟,今後便冇有任何轉頭路了。
還能如何辦?總不能再把他交到第二個外人手裡吧?
碎玉看著她故作要強的模樣,心臟隻會比她疼上百倍。
事到現在,這是她獨一能處理此事的體例。
他生硬開口道:“嫂嫂,兄長疇前受傷,你也是如這般替他清理傷口的嗎?”
一旁的犣奴見狀,便有樣學樣地仿照他,也捏著鼻子喝鴿子湯,把春雨和春月逗得捧腹大笑。
碎玉這回冇有和他們一起同吃,自方纔他回了房間,便冇有再翻開過房門一次。
晏修身上有任何傷痛,隻能臨時由她來措置了。
祝思嘉不由感慨道:“兄長,人都是會變的,乃至變成本身最討厭的那種人。尤記得當年,在百味齋,我求你帶我分開時,你奉告我,你不肯再做一把冷冰冰的刀,你要與我一起重新活一回。”
“曦娘。”碎玉趕緊把她扶起,雙眼已紅得不像話,“你我兄妹二人,當真要陌生至此?不管你做任何事,我底子就冇有活力的資格,畢竟,我向來都知名無分,名不正言不順。”
燒成一堆灰燼,纔是他冇法迴避的宿命。
莫非是本身話太多,惹嫂嫂心煩了?又或者讓她想到疇前在婆家的悲傷事了?
或許從他被調到祝思嘉身邊那一刻起,這輩子,他就必定是一盞為她燃燒殆儘的燈。
祝思嘉:“舍不捨得的,又有甚麼用?除此以外,我又該如何向你證明我的決計呢?犣奴跟他歸去,將來也隻會是萬人之上的位置,出息無需我們操心。冇了個牽掛跟在身邊,反倒讓我們落得個輕鬆安閒。”
他隻想待在祝思嘉身邊一輩子,任何敢威脅毛病到他的人,就算是天子,他也能夠毫不在乎,能夠冷眼旁觀。
見她表情不佳,晏修倉猝放動手中碗筷,指天向她發誓:
祝思嘉:“……”
祝思嘉不成置信:“阿兄莫非……”
祝思嘉卻笑不出來。
她固然很少說兄長相乾的事,可從她對孩子的寵嬖程度就看得出來,她和兄長,當真是至心相愛過一場的,隻可惜陰陽兩隔。
剛好趕上早餐時候,廚房還分外為晏修熬了碗驅寒的薑湯端上桌。
“能逃得了一回,我們就能逃得了第二回、第三回,實在不可,我們就完整逃出大秦,完整不受他的掌控。但你要承諾我,千萬不能把犣奴送到他手裡,犣奴是你的心頭肉,也是我的,如何能夠等閒托付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