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她不信祝思嘉的美意,更不信她當真會放過本身。
祝思嘉曉得有這條毒蛇的存在,卻不知這條毒蛇藏究竟身在此處,以是她要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地防備著,以免被晏行咬上一口。
祝思嘉:“曉得又如何?總該有一日,他會曉得疇前仁慈脆弱的祝思嘉,不過是經心假裝後的表象罷了。”
她昂首望天,雨勢彷彿冇有要停的意義。
而晏行,隻要製造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草木皆兵,惶惑不成整天,活在毒蛇威脅的暗影之下。
她可不是晏行那種牲口,對於彆人的痛苦,她冇法撫玩取樂。
他低頭說。
祝思儀想到晏桓,閉上了眼。
如果晏行情願做一輩子暗溝裡的老鼠,那就由著他去做,他敢露麵掀出些風波,晏修也不會放過他。
祝思儀的一雙妙手活生生被碎玉廢掉了。
“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手裡,可不代表你不會死在彆人的手裡,比方,你的好表哥。你這條賤命留著,大有效處呢。”
“你是我的親姐姐,我是要做賢後的人,說過不會讓你死,便說到做到。碎玉,庶人祝氏對本宮出言不遜、肆意欺侮,擾了本宮的清淨,能夠讓她們把啞藥端出去了。”
祝思嘉這才轉過身,坐回到太師椅上,神采龐大,諦視著趴在地上的祝思儀好久。
……
祝思儀恨不得能抓爛祝思嘉這張臉。
“讓我猜猜你現在是甚麼表情?想親身脫手殺了我?又不敢吧?你讓你阿誰小白臉侍衛來,嘶,他這麼聽你的話,會不會是你們兩個已經上過床了?日日保護在你身側,我如果他,我早就把持不住了。表哥呢?他是不是有甚麼特彆癖好啊,比如,看著你被彆的男人玩弄。”
碎玉:“是。”
碎玉撐傘跟上祝思嘉:“娘娘,去哪兒?”
晏行於祝思嘉而言,就像是一條藏匿在密林雜草當中的毒蛇。
她這雙手,這雙曾經寫詞賦詩文、執筆畫丹青、操琴插花的手,看上去除卻泛紅外仍無缺無損的模樣。
“疼嗎?當時的我,比你疼上百倍不止。姐姐,你就好幸虧這座冷宮,享用你餘下所剩無幾的人生吧。”
手被碎玉無情碾壓的時候疼到極致,她一度想咬舌他殺結束這份痛苦,但碎玉早有先見之明,朝她嘴裡餵了軟筋散,祝思儀他殺不得,當場疼到暈厥疇昔。
“娘娘,祝氏雙手已廢。”
大仇得報,為何她心中半分痛快的感受都冇有?
上一世她戰戰兢兢地活著,這一世她是為報仇而活著,走到現在,已經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