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累,話就輕易少。
聽到一半,晏修手中馬球杆掉落在地,人也沉著下來,撤銷了去馬球場的動機。
這番話說給晏修聽,也是說給她本身。
馬球傷害,稍有不慎,斷手斷腳都是小事,死在馬球場上的人哪怕是能臣名將都有,誰敢拿晏修的性命開打趣?
祝思嘉麵無赤色,晏修不知他夢中阿誰怪物,恰是彆人麵獸心的弟弟,她更是不屑於扮演晏行的人妻。
她拿腳蹬了蹬晏修的後背。
晏修對小寺人道:“朕曉得了,你先歸去。”
晏修回過神,問她:“剋日宮中,可有旁人呈現和朕類似之症?”
“玄之做了甚麼樣的夢,無妨說與我聽。”
祝思嘉越聽下去,小臉就愈發煞白。
……
“陛下,求您救太後孃娘一命。”
他是閒不下來的,本該措置大事的時候被白白蹉跎華侈,隻會讓他頗感不安,總要做些成心義的事。
乃至是晏為先上馬車向她借水,那錠被她回絕的金條,都與宿世她在終南山避禍事時一模一樣,若說獨一的分歧,便是晏修在夢境裡對她的態度。
一大早,晏修不聽太醫勸止,飲下整壺濃茶,換上勁裝就要往馬球場跑。
可惜這鎏金蠶絲線,隻要陳太妃那兒纔有殘剩呢。
祝思嘉打量他眼底的不安,當真應他。
晏修夢見的清楚是她宿世所經,如果說前麵隻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擔憂本身被人欺負的偶合,那前麵的終南山那段,實在令民氣底生寒。
祝思嘉渾然忽視了他這般龐然大物壓抑於身的不適,她眉梢輕皺,滿眼心疼撫上他的臉:
太極宮的人攔都攔不住,胡順海一麵派人去長樂宮告訴祝思嘉,另一邊不竭想體例拖住晏修的腳步。
晏修冷酷道:“朕可不是太醫,有甚麼事自行去太病院。”
太後和他都忽發頭疾,晏修起首思疑就是有人在宮中蓄意投毒,並未遐想到鬼神相乾。
當夜回長樂宮,祝思嘉就大張旗鼓地籌辦給晏修繡香囊,鐘嬤嬤的技術也不差,祝思嘉少不得也向她就教一番。
胡順海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章台宮的寺人還真是場及時雨啊。
鐘嬤嬤道:“依老奴看,這隻蝶翼以鎏金蠶絲線繡最為合適。”
“蟬蟬到底臉皮薄,不懂這些伉儷之間的小興趣。你我扮過山賊和黃花大閨女,演過獵戶和流浪的令媛大蜜斯,現在再裝一裝無恥下賤的花孔雀和人妻,又能如何?”
晏修趕緊攙她坐下,給她端茶倒水,安撫好久。
祝思嘉點頭:“冇有,姐妹們、宮人們都好著呢,玄之在擔憂甚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