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齊回身，瞥見對方算籌「官」字纏著的白麻下，暴露半片日本產的櫻斑紋樣緞帶。「段總理放心，」他淺笑著握緊算籌，「算理如星，本就該照亮江山。」

靈堂東側，黎元洪的秘書呈上蔡鍔的「共和算籌」，籌身「算理為民」四字被摩挲得發亮。周自齊摸出懷錶與算籌共振，表蓋內側的「工」字徽記俄然投射出雲南山脈表麵——那是抗磁礦漫衍的天然磁場輿圖。「蔡將軍臨終前說，」秘書抬高聲音，「算籌該用來測量江山，不是測量權力。」

段祺瑞的副官在角落與漢冶萍代表握手，後者公文包的銅釦刻著三菱標記。周自齊算籌「理」字劃過供桌邊沿，桌麵抗磁砂主動聚成「漢冶萍盜砂」的字樣，卻在蒸汽燈轉向時散成「國葬從簡」的官方說話。他曉得，盛宣懷的船隊現在正停靠天津港，籌辦將雲南抗磁砂熔鑄成日本戰艦的裝甲。

「周總長，」段祺瑞遞來《蔡公治喪預算案》，算籌「官」字暗影覆蓋「撫卹匠人」條目，「西南匠人鬨糧荒，竟用算籌測算撫卹金多寡？」

「蔡將軍再造共和，」段祺瑞的祭文唸到第三段，銅磬俄然收回裂帛之音，「其功——」話音未落，磬體迸出椰炭粉煙霧，在光束中顯形出護國軍「工」字軍旗。周自齊站在財務軍行列裡，算籌「理」字輕叩袖口的孝章，那邊藏著鐵錨堂「霧顯密紋勝利」的暗號。

1916年10月3日·北京中心公園的古柏被蒸汽燈照成青灰色，段祺瑞的黑馬靴碾碎了靈堂前最後一片抗磁砂——那是護國軍兵士從雲南火線帶回的戰利品。他身著黑緞馬褂，算籌「官」字纏滿白麻，卻在叩擊供桌時暴露鎏金底色，與棺木上的「共和」二字構成刺目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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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靈堂彆傳來兒歌般的算籌敲擊聲，三千名學童手持竹籌齊唱《護國軍算理歌》。周自齊望向窗外，孩子們的算籌綁著紅土布條——那是南洋小李送來的「星火算籌」，每根竹節都刻著「工器歸民」的微雕。段祺瑞的算籌「官」字幾乎跌落，他認出這是護國軍當年練習新兵的節拍。

悲悼會結束時，周自齊將花圈緞帶浸入靈堂積水，「再造共和」四字褪成「工器歸民」，隨水流滲上天磚裂縫。遠處，正陽門的蒸汽鐘敲響《陽關三疊》，那是留法匠人改編的算理暗碼，表示漢冶萍的運砂船已被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