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7月1日·北京算理工程院掛牌典禮，廣場的蒸汽燈將「算理工程院」牌匾照得透亮，段祺瑞的黑馬靴碾碎了最後一片袁世凱的翡翠算籌殘片，靴底「緊密」二字與空中抗磁砂摩擦，激起細碎的藍光。他接過侍從遞來的鎏金算籌，籌身「工」字鑲嵌的南洋椰炭俄然發燙——那是三天前星洲匠人公所寄來的「賀禮」。

王延年摸了摸公文包裡的《匠人執業證辦理體例》，北洋要求匠人憑據執業的條目下，用算籌刻刀微雕著《流民圖》的暗紋——那是鐵錨堂標記的「匠人黑名單」。

天安門城樓的蒸汽鐘敲出《將軍令》變調，周自齊望向南邊，設想著星洲船埠的椰炭船正滿載抗磁竹炭北上。算理工程院的牌匾在落日下閃動，那道翡翠裂縫裡，南洋椰炭與北京抗磁砂正在悄悄共振，編織著比北洋更陳腐、更堅固的文明收集。

典禮結束時，周自齊路過工匠歇息區，聞聲年青匠人哼唱《算理歌》。他摸出懷錶，表蓋內側的「工」字徽記與匠人的算籌刻痕遙相照應。遠處，蒸汽鯨骨形狀的禮炮噴出抗磁砂彩煙，在天空畫出北鬥七星——那是周玳從哈佛發來的算理座標。

周自齊趁機將撥款單塞進工程院財務官手中，票據後背的「工」字水印與財務官腰間的算籌掛件共振，收回隻要鐵錨堂匠人能聞聲的高頻蜂鳴。這是給星洲的信號：北洋的算理工程院，已成鐵錨堂的「第二糧倉」。

「段大帥的算籌，」周自齊望著牌匾上的「工」字煙霧，用隻要兩人能聞聲的聲音說，「比老袁的翡翠聰明些，卻還是缺了竹炭的根底。」

「周總長！」段祺瑞的副官追上前來，遞來一本《匠人手冊》，「大帥請您賜正。」

「大帥！」侍從撿起算籌，發明籌身「緊密」二字已被磨成「算民」——不知何時被人調包。段祺瑞望著圍觀的匠人，俄然想起袁世凱密室裡的《算理興國策》殘卷，此中「匠人即算理」的講明被紅筆圈了七次。

周自齊翻開扉頁，第一頁「儘忠北洋」四字下，用抗磁砂寫著「算理不成亡」——恰是袁世凱遺詔的筆跡。他合上手冊，算籌「理」字在封皮壓出「民」字凹痕，與牌匾上的煙霧投影首尾照應。

「本日重造共和，算籌為尺！」段祺瑞的算籌敲在牌匾邊沿，鑲嵌的翡翠殘片俄然迸出火星，抗磁砂添補的「工」字裂縫裡，騰起淡藍色煙霧，在陽光下凝成「算理為民」四個古篆。圍觀匠人收回低呼，有人認出這是鐵錨堂「霧顯密紋」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