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轎車駛入新華門時，周自齊瞥見袁世凱辦公室的燈火。算籌筒內的三十一枚竹籌俄然齊鳴，與總統府蒸汽鐘的「長城共振」頻次重合——這是鐵錨堂完成防備擺設的信號，也是對他「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終究確認。他輕撫算籌上若隱若現的「工」字，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乳牙——那枚乳牙裡藏著鐵錨堂「算理輿圖」的第一重密鑰。當朱爾典在備忘錄寫下「暫授信貸」時，周自齊曉得，算籌紋路間藏著的，不是北洋與鐵錨堂的合作和談，而是用算理文明織就的「帶刺玫瑰」：既借北洋之勢抵抗列強，又以匠人聰明在威權體製中埋下覺醒的火種。

「就憑這個。」周自齊取出《礦務共濟章程》，宣紙邊沿的抗磁砂火漆印遇光鮮形為鐵錨堂「算理輿圖」的星芒——每道芒線對應一處抗磁砂副礦脈，「每旬數據由北洋代表與鐵錨堂匠人「雙密簽訂」：我方供應表層礦脈走向，匠人儲存磁導頻次核心。貴國技師可入駐礦區，但觸及主脈者，磁導炮防備體係將主動啟用。」算籌俄然擺出「北鬥陣」，七枚籌尖看似指向華北平原，實則通過抗磁砂折射，暗指列強在華磁導炮基地的「磁芯缺點」。

周自齊解開西裝，馬褂內襯的「北洋龍」暗紋隨行動伸展，抗磁砂絲線織就的北方礦脈網下，模糊可見鐵錨堂「籌算九章」的透光紋樣——這道紋樣需通過他掌心的「工」字老繭（幼年在鐵錨堂磨製算籌留下）觸發磁場，才氣顯形為真正的礦脈走向。「公使請看，」他排擠算籌「北洋陣」：三枚刻著津浦鐵路股權書（抵押給鐵錨堂的官方本錢作技術包管），五枚嵌著啟新洋灰股票（摻有鐵錨堂改進的「拒磁合金」配方），九枚疊成灤州煤礦模型（礦脈走向經匠人用算籌重新測算，埋冇七十二處磁導圈套），「抗磁砂年產五千噸，且看這礦脈密度，足以支撐十億銀元信譽。」

公使們的目光被算籌吸引。周自齊轉動刻著「均輸」的籌子，後背「工」字徽記一閃而逝——這是鐵錨堂與北洋達成的「工銀密約」暗記，僅限具有鐵錨堂「算理血緣」者可見。「鐵錨堂向北洋開放部分抗磁砂工藝，」他指尖輕點煤礦模型，觸發內層輝鉍礦顆粒的蜂鳴（實為向鐵錨堂通報列強磁導頻次），「但核心礦脈主權，如這算籌竹節，節節相扣，不成豆割。」

朱爾典盯著礦脈圖上跳動的磁導波紋：「貴國如何證明數據非虛？」

「周總長，貴國軍費拖欠已達半年，」朱爾典的懷錶共濟會徽記閃過寒光，「債券若無硬通貨包管，公使團難表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