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算籌在月光下排擠「金本位」與「銀本位」對陣。看似在為南京推演貨幣，實則用鐵錨堂礦脈數據測算北洋私鑄幣的滲入曲線。他在《幣製綱領》寫下「信譽者，民之魂也」，筆尖的抗磁砂墨水卻顯形為北洋「北洋龍」旗的開赴指令——五千北洋軍假裝成運銀車隊，正照顧含雜質的抗磁砂銀元，沿京杭運河潛入江南。

他用刻著「均輸」的籌尖挑起《海關稅則》，夾層中滑落袁世凱的密令：「亂南京者，非兵器，乃幣製也。」窗彆傳來反動軍練習的《北伐曲》，卻混著他昨夜收到的北洋密電：「項城將即大位，速斷南京餉源」。三年前在北洋銀元局，他曾力阻用抗磁砂鍛造假幣，現在卻不得不將鐵錨堂的「竹碳抗磁」工藝拆解為三部分：礦脈座標、合金配比、聲波密信，彆離藏入算籌的凹槽、配重與暗簧。

「總長，列強公使團又來催款了。」科員遞來英文照會，袖口的「鐵錨」袖釦閃動寒光——那是南京臨時當局特製的磁導監聽器，可剖析二十步內的磁場非常。周自齊掃過照會邊沿的抗磁砂墨水，用心將顯形的「吳淞口設防圖」誤讀為「鐵錨堂內鬨信號」，指尖卻在算籌上敲出摩爾斯碼：「東南虛，可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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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頭的抗磁砂天平俄然輕響，他觸發預設的報警裝配，指著螢幕上的「各省私鑄幣漫衍」對科員說：「鐵錨堂的防偽已遭破解。」那些閃動的紅點實為他捏造的「磁導偽幣」座標，引誘南京將防備重心投向蘇北廢礦，而真正的私鑄廠卻在皖北竹林——那邊的匠人被北洋以「抗磁砂換糧」勒迫，正用鐵錨堂淘汰的舊模具趕製假幣。

1912年1月15日·南京臨時當局財務部，火油燈在風雪中搖擺，將周自齊的影子分裂成兩半——一半投在《臨時約法》草案上，另一半浸在《幣製綱領》的抗磁砂墨裡。他解開馬褂，暴露內襯的北洋「北洋龍」暗紋，灤州煤礦的礦脈圖隨呼吸明滅，卻在科員抬眼時，刹時假裝成鐵錨堂的「河圖洛書」紋樣。算籌筒裡的三十一枚湘妃竹籌輕顫，此中七枚中空籌身藏著北洋技工署的「蟬鳴」發報機，正將南京的銀礦儲量數據，以《茉莉花》的變調頻次傳向保定虎帳。

「告訴鐵錨堂，啟動礦脈數據防備體係。」他對著科員命令，袖中發報機卻將「防備座標」改成北洋節製的燒燬隧道。那座隧道預埋著德國產磁導震驚器，一旦南京匠人入駐，將激發連鎖磁爆，完整堵截江南抗磁砂的供應鏈。科員倉促拜彆的腳步聲中，周自齊聞聲本身的心跳與算籌發報機的頻次重合，好像一曲北洋的送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