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3月5日,新加坡丹戎巴葛港的蒸汽貨輪汽笛轟鳴。小李蹲在船埠暗處,望著信鴿撲棱棱飛向北方,鴿尾綁著刻有「工」字的竹片——那是南洋匠人公所的密信。船埠上的《南洋商報》被海風掀起一角,頭版「北京公債疑雲」配圖裡,周自齊在發行會上的身影恍惚不清。小李摸出藏在檳榔袋裡的微型算籌,籌身「節用」二字刻痕裡還沾著三年前父親沉船時的海水——當時滿載抗磁竹炭的木船在馬六甲被北洋兵艦擊沉,臨終前父親將算籌塞進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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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寄新一批椰炭了,」林徒弟敲了敲南洋抗磁竹林輿圖,「摻點丁香,讓北洋的磁導儀聞香迷航。」小李將算籌浸入椰炭桶,玄色粉末中浮出模糊「民」字——千裡以外的上海,周自齊的算籌正將一樣的字壓進公債總賬。海風裹著椰香掠過船埠,他望著信鴿消逝的北方,俄然明白算理文明的火種,正從星洲竹炭、黃浦鯨骨,到每一個敲著算籌的掌心,織成照亮暗中的巨網。
3月30日,星洲船埠值班室的報紙頭條炸開:「柏林嘗試室爆炸,西門子磁導技術鏈斷裂」。小李望向窗外扭轉的蒸汽雷達天線,那是周玳從哈佛寄來的設想圖,算籌校準的天線正將荷蘭人的信號引向虛空中的算理圈套。林徒弟遞來刻著「工器」的竹片密信,小李摸出父親的舊算籌,斷口不知何時被修成「工」字。
「小李!荷蘭人的磁導貨櫃要過磅,帶你的算籌來!」工頭的吼聲打斷思路。他抓起帆布包,內裡的「椰炭密紋器」用椰殼炭粉混橡膠製成,敲擊時能收迴避開磁導監測的聲波。貨櫃上的「西門子」鐵牌在陽光下發燙,他用算籌輕叩櫃門,通過反響辨出抗磁砂純度——這手絕活,是鐵錨堂星洲分舵林徒弟所授。
三天後的星洲匠人公所內,火油燈將林徒弟的算籌影子投在沙盤上。「上海的蒸汽鯨骨是前清留洋匠人所造,」籌尖點過黃浦江上的竹炭模型,「鐵錨堂要用公債啟用算理矩陣。」小李盯著染藍的抗磁砂顆粒,想起上週押運的茶葉箱——現在它們正漂向上海,箱底藏著南洋抗磁砂。他摸出剪報上的「恤兵券」報導,周自齊算籌斷口的「恤」字,在南洋竹炭兌換清單裡等價三斤冬棉。
3月25日,馬六甲海峽的貨輪底艙裡,小李趴在貨櫃上假寐,耳貼椰炭算籌捕獲非常震驚。荷蘭海員搬運的木箱裂縫漏出幽藍粉末,他默數腳步聲算出三十支西門子磁導槍。海員長靴底的鐵錨圖案讓貳心頭一緊——那是布勞恩的「緊密」標記。他咬碎藏在檳榔裡的微型算籌,高頻振動通過蒸汽管道傳向深海監聽船,與此同時,木箱裡的抗磁砂正被椰炭聲波竄改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