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福遞來溫熱的竹筒茶，茶底沉著幾顆檳榔嶼竹碳：「舵主，南洋匠人說，等椰子漂到歐洲，洋人會覺得是東方送來的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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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北京南苑。「神機二號」在暴雨中充能，炮管俄然收回不堪重負的嗟歎。袁世凱望著窗外的雨簾，想起陳阿水說過的「純砂易折」，下認識摸向腰間的翡翠算籌，卻摸到一片夾在腰牌裡的竹碳——那是三個月前鐵錨堂「不謹慎」遺落的「次品」。

4月15日，保定府算理公示牆的蒸汽燈俄然燃燒。陳啟泰舉著火油燈衝進節製室，發明投影儀齒輪間卡著半片曬乾的棕櫚葉，葉脈紋路與算籌刻紋驚人類似。

小李捏碎竹碳粉，顆粒中滾出一顆藐小的銅珠——這是天寧寺的答覆暗號。他想起上個月陳阿水的密信：「洋人有X射線，我們有季風和波浪。」因而他讓南洋匠人把算籌刻紋藏在棕櫚葉葉脈裡，用鹹水浸泡後，葉脈收縮會顯形出隻要鐵錨堂能辨認的星圖。

王阿福遞來一份褶皺的報紙，新加坡《叻報》頭版登載著「德國炮管生鏽」的簡訊：「南洋的竹碳粉圈套隨私運到了歐洲，」他指著報紙角落的航運告白，「小李他們用香料船夾帶的礦粉，把算理圈套撒遍了半個地球。」

「這是婆羅洲的樹膠！」鬆本捏著那團異化物，發明內裡裹著藐小的竹碳顆粒，「清國匠人用熱帶雨林的樹膠，把我們的去磁工藝變成了膠水！」

同一時候，東京灣的「大和一號」試炮失利。鬆本正雄從炮管裡挖出一團黏糊糊的東西，靠近聞見椰子油的香氣——那是南洋匠人用來光滑齒輪的質料，現在卻在高溫下構成致命的黏著層。

1910年4月5日，新加坡丹戎巴葛港的蒸汽貨輪汽笛轟鳴。小李蹲在船埠暗處，望著信鴿撲棱棱飛向北方，鴿尾綁著刻有「工」字的竹片——那是南洋匠人公所的密信。

天寧寺地宮，王阿福收到小李的快馬急報：「日本炮管卡殼，南洋匠人用樹膠勝利。」他將紙條遞給陳阿水，後者正在用算籌計算柏林雨季的到來時候。

陳阿水望著北方的雨幕，設想著柏林的匠人對著生鏽的炮管一籌莫展，北京的技工在暴雨中搶修報廢的炮管。他摸出光緒血書殘片，殘片邊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