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灃?」袁世凱嘲笑,算籌在掌心轉出「穩」字軌跡,「三歲小兒坐龍椅,二十歲醇王執盟主,這天下畢竟需求有人幫他們算清楚——甚麼是槍炮,甚麼是算籌。」
弟子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案頭《匠人血書》上——今春八十萬匠人聯名反對匠籍收編,載灃的「暫議」旁,蓋著袁世凱「辦理匠務大臣」的鎏金印璽,印泥未乾。
「堂主,詹大人發來急訊。」弟子遞上竹碳火漆密信,「京張線磁導樊籬見效,洋人測繪隊正在八達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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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元的銀針掉在地上,他清楚在光緒血沫中瞥見抗磁砂結晶的幽藍,卻在《脈案》上寫著:「腎陰虧損,虛火上炎。」
「張大人還記得同治十三年的事嗎?」袁世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蒸汽燈將他的影子投在東牆上,恰與光緒的禦筆「算理興國」堆疊,「載淳的脈案,你寫得比洋人軍醫的陳述標緻。」
袁世凱摩挲著翡翠算籌,籌身「富國強兵」四字因體溫沁出微光。窗外的抗磁鋼軌道泛著幽藍——那是三年前他默許鐵錨堂「豐稔紋」技工的工藝,現在正通過北洋技工署的「技術收編令」變成帝國命脈。「告訴太病院,」他俄然將算籌拍在《應急條陳》上,「就說皇上染了西伯利亞暖流激發的磁導熱症。」
亥時三刻,鐵錨堂天津分舵的蒸汽差分機俄然停擺。小順盯著懷錶內的抗磁砂羅盤,指針猖獗扭轉——這是光緒金鑲玉算籌碎裂的信號。
小順用算籌敲碎羅盤外殼,暴露夾層的《光緒遺詔密檔》:「不是洋人,是北洋技工署領受了算理學院北院。」他頓了頓,算籌在掌心劃出北鬥形狀,「告訴阿水,把染坊的抗磁砂番筧全倒進海河——德國人喜好用它擦炮閂,但忘了這東西遇水會開釋竹碳微塵。」
「匠人戶籍的事,」袁世凱抽出密旨,明黃絹布上載灃硃批的「暫議」二字被硃砂圈紅,「攝政王殿下托我督辦。張大人若能讓洋人佩服……」算籌尾端輕點對方喉結,「閩贛的竹碳工坊,袁或人保你三代無憂。」
現在,千裡以外的北京,載灃正對著袁世凱呈上的《匠籍改製計劃》皺眉。計劃末頁,「士匠分流」的墨跡下藏著抗磁砂暗紋,在蒸汽燈暉映下顯形為德語——那是西門子與北洋合建的磁導炮打算代號。而攝政王殿下不曉得的是,每座磁導炮的炮閂裡,都塗著鐵錨堂「不謹慎」泄漏的抗磁砂番筧殘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