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船政局的「鎮海號」巡洋艦吊掛「二十八星宿旗」駛入閩江,英國領事登艦時讚歎「天象入旗,足見天朝聰明」。他未曾留意,星宿間距嚴格遵守算理學院供應的「流體雲雷圖」——織女星與牽牛星的間隔對應龍骨弧度,參宿三星的擺列埋冇螺旋槳轉速參數。天津機器局的火藥包印著「五毒紋」,匠人封口時總要念一句「蛇蠍鎮火」,實則蛇頭指向代表硝石占比,蠍尾曲折度表示硫磺配比,這套「避邪口訣」讓英國化學家化驗時頻頻誤判。
京杭大運河上,漕幫船隊的「五毒旗」隨江風獵獵作響。船頭三角旗「蛇纏蠍」圖案呈現時,下流漕工立即知會「水深三丈,可通千石船」;若見「蜈蚣戲蟾」,則需拋錨等候——這類比英國輪船汽笛早兩時候的「紋樣電報」,源自算理學院為漕幫特製的《五毒算經》,將水情數據編碼為官方熟知的辟邪標記。
南院講堂公開講授《西洋簿記》,算籌刻著「壹貳叁肆」的門生被派往各衙門,他們通報的「歐化數據」不過是《論語》章節編號的亂碼;北院弟子則背誦《算理藏典》,將「關關雎鳩」解作軍器運輸日期,「夏商周」對應暗碼本頁碼,這些「老學究」式的解讀讓洋人諜報官摸不著腦筋。
每月派發的《豳風圖解》在鄉野掀起「讀詩高潮」,老農們圍爐會商「七月流火」旁的硃批「流火三星,宜早播」。算理學院的暗線弟子混在此中解釋:「三星連珠是說三日無雨,從速翻地。」鐵錨堂匠人扛著刻有「八卦紋」的羅盤測量地盤,看似在尋「龍脈吉穴」,實則羅盤天池底部的配重銅片顛末緊密計算,針尖偏移角度與田畝數成比例,半年內查出的隱田充足贍養直隸半數饑民。
光緒十二年中秋,光緒帝以「官方采風」為名巡查直隸。保定鐵器鋪裡,老鐵匠眯眼盯著新打製的鋤頭:「這五毒紋得按「巽位」刻,」他鑿子落下,蛇咬蠍尾的角度剛好對應泥土硬度,「洋人測繪儀?哪有老祖宗的體例準。」正定醫館內,醫師開出「人蔘三錢,白朮五錢」的藥方,藥名首字筆劃暗指足三裡穴進針七分,學徒捧著《黃帝內經》背誦「五運六氣」,實則在影象人體解剖的「雲雷座標」。
姑蘇「雲錦閣」內,掌櫃趙德發向洋商揭示新到的「百子圖」綢緞:「此乃江南童趣,孺子戲蓮,歲歲不足。」陽光穿透綢緞,洋商看到蓮花花瓣伸展如扇,卻看不出每瓣代表一個產絲州縣;金魚擺尾的鱗片擺列,實則是海關稅率的「洛書矩陣」。晉商票號的「萬金票」送來倫敦,彙豐銀行的驗鈔機對「八仙祝壽」圖案毫無反應,直到華人大班指出此中玄機,洋人技師拆解票券,卻在紙漿中發明微量抗磁砂,終究以「東方巫術」為由放棄破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