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齋的賞畫會上，胡雪岩的密使以「進獻南洋漆器」為名，呈上藏有抗磁砂樣品的百寶匣。「陳芳說，日本鬆田派想用薩摩燒工坊換三個月砂量，」密使退下前叩首，「但公學的算生們算出，那些工坊的漆器工藝比揚州漆藝掉隊三十年。」慈禧摩挲著匣麵上的「鐵錨」微雕，俄然想起三年前福州船政局的螺旋槳——一樣是工藝互換，鐵錨堂總能在洋人算盤裡摳出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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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巡查算理學院北院時，慈禧的轎輦沿著抗磁砂鋪就的秘道行進。枯井邊的匠人正用螢火蟲磷粉塗抹算籌，在黑暗中擺出二進製矩陣——那是南洋華人新送來的「水紋算理布」解密圖。「陳芳這回學聰明瞭，」慈禧掀起轎帷一角，看著匠人指尖翻飛的算籌，「用漆器訂單換算理公學課本，比胡雪岩的生絲期貨還劃算。」雙喜遞來南洋密報，檳榔嶼的算珠紋燈籠明滅節拍，竟與日本商船的漆器出貨量同步。

夜風拂過樂壽堂的玉蘭樹，算籌尖挑起的宣紙沙沙作響，那是南洋華人新送來的《算理公學章程》。慈禧看著「海權在民」四字，俄然輕笑出聲——在洋人覺得掌控的算理疆場上，真正的勝負手，向來不在資本多寡，而在千萬匠人能把算籌刻紋磨出幾分精度，把算歌調子編出幾層密韻。此次日本學乖了冇拿國土換技術？她撥弄著磁石鎮紙，籌尖在「薩摩燒」三字上留下淡淡刻痕——或許，該讓鐵錨堂送幾車抗磁竹去長崎，換幾箱真正的有田燒來玩玩了。

算理通政司的密室裡，留洋算生正在剖析日本私運的竹製差分機殘片。「竹節含磁量超標，」首席算生推了推西洋眼鏡，「但他們用櫻木替代抗磁竹，竟能將齒輪偏差節製在0.3毫米內，關貞吉的和算私塾公然在偷師《九章算術》共振道理。」榮祿盯著殘片上新刻的「和」字紋，想起鐵錨堂龍頭小順的密信：「日本改用漆器工藝換砂，陳芳已在檳城扣下三船薩摩燒。」

半夜的算理譯書局，留洋算生們正將《西洋算理大全》轉譯為算歌。「萊布尼茨的微積分，竟與《九章算術》的割圓術相通，」主譯官指著算籌擺成的公式，「但日本匠人若想學會，得先看懂我們用算歌轉譯的《和算髮蒙》。」窗彆傳來粘杆處夜巡的梆子聲，七長兩短的節拍裡，藏著鐵錨堂從長崎發來的最新諜報：日本和算私塾開端用「茶湯泡沫漫衍」摹擬二進製，而鬆田派的蒸汽差分機，正用薩摩燒碎片添補齒輪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