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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時分，慈寧宮傳來西洋自鳴鐘的報時聲。慈禧望著案頭的《匠人籍冊》，冊中記錄著僧王麾下蒙古匠人獻來的算具形製——那些刻著馬蹄印的銅籌、縫著風繩結的算理布，讓她俄然認識到草原算理的緊密。雙喜呈上僧王密報：「蒙古少年在上海廣方言館譯出洋人《馬隊彈道學》，專研騎馬拉輕炮兵的彈道測算，用銅籌驗算出的炮彈出膛角度，與我們的琉璃算珠分毫不差。」慈禧撥弄琉璃算珠，算珠鏈俄然斷開，「太」字主珠滾入炭盆。她盯著珠子遇熱顯形的暗紋，想起僧王客歲送來的「草原算理圖」——那上麵用銅籌標記的馬隊衝鋒弧線，竟與洋人書中「騎炮協同彈道」不謀而合。「傳旨，」她用銀簽挑起算珠，「著僧王部匠人入京，與神機營共研騎炮算具改進。」雙喜退下時，瞥見太後腕間珠鏈多了枚新珠，刻著蒙文「馬」與漢文「算」的合文。窗外爆仗聲中，寒鴉掠過宮牆，翅膀下模糊可見僧王駝隊的算理布結節——那些用雪水浸泡過的布紋，現在正跟著東風，將草原的算理聰明送往中原的每座軍帳。

冬至日，江南驛道的雪泥裡，桂祥用斑竹算尺挑開轎簾。轎內堆滿從蘇滬收繳的算具：刻著點陣密紋的布籌、內嵌空心磁石的算籌、用經緯結節編碼的算理布。他輕撫腰間「正」字算籌，忽聞遠處傳來駝鈴聲——那是僧王從蒙古送來的算理布樣本，布麵藏著草原匠人對皖北戰局的測算，現在正通過奧妙驛道送往慈寧宮。「小的們聽著，」算尺敲擊馬車鐵板，驚起簷下冰棱，「見著布麵有三疊結節的，全給我扣下！」隨扈舉起火把，照亮路邊凍僵的算具匠人，其腰間算籌刻著環狀紋路——那是與僧王駝隊算具不異的濕度刻度，曾用於測算草原到中原的糧道耗損。

同治六年大雪，慈寧宮的鎏金簷角掛著冰棱，慈禧將琉璃算珠鏈在紫檔冊上擺成《皖北軍防圖》。算珠分三色：紅珠代表湘軍駐地，藍珠標記僧王馬隊，白珠則是撚軍活動地區。她用銀簽撥弄刻有「太」字徽記的主珠，算珠內側的「漕運七省」刻痕與戶部送來的《糧餉轉運密冊》嚴絲合縫——這些算珠的模具紋路，模糊可見江南匠人慣用的「魚鱗紋」技法。「曾國藩摺子說，」她盯著算珠鏈上的「安慶」節點，「僧王銅籌算出撚軍臘月必犯陳州。」雙喜捧著西洋寒暑表站在一旁，錶針指向零下三度，與算珠鏈上標記的「硝石凝固點」刻度重合。慈禧指尖掠過算珠「忍」字暗紋，忽聞窗外馬蹄聲——那是僧王加急軍報送到，算珠鏈上的藍珠群俄然顫抖，好似火線戰馬踏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