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中間，」陳阿林拾起地上的算籌碎片，在掌心拚出美荷兩國的關稅稅率表，「您剛纔提到『文明』——真正的文明，不該被說話和膚色囚禁。」他回身走向門外的熱帶暴雨，湘妃竹籌在雨中折射出七彩光暈，每道光芒裡都映著《華爾街日報》的頭版題目：《華人礦主勝訴：算理專利環球化裡程碑》。當總督府的青銅門重重封閉時，範·霍恩聞聲本身的心跳聲，竟與紐約證券買賣所的報盤鐘聲，構成了詭異的共振。

陳阿林的嘲笑驚飛了窗台上的犀鳥。他將算籌放在總督府的案桌上，遞上來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的庭審記錄——周玳的狀師團援引《憲法第一修改案》辯論「算理教誨的說話自在」。「中間可知，」他的籌尖亮起幽藍光芒，那是波士頓算理嘗試室的加密頻次，「哈佛的《利用算理》課本已收錄我們的提純演算法，章節題目是《東方聰明的當代轉化》。」算籌俄然發作出高頻振動，總督府的吊燈開端狠惡搖擺，「至於說話限定，我們的夜校明天就會推出荷蘭語版《算理髮蒙》，扉頁印著貴國女王的肖像。」

範·霍恩的算籌在驚駭中碎裂，抗磁砂刺入掌心的刹時，他瞥見陳阿林袖口的美國國徽與鐵錨堂徽章堆疊，構成美圓與算籌交叉的光刃。遠處，巴達維亞港的汽笛聲俄然整齊齊截，那是周氏礦業的商船隊在通報摩爾斯碼——「專利是本錢的盾，算理是匠人的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