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父親當年在福建礦場，用算籌給華工偷偷開課，」陳阿林接過話頭，算籌敲擊著蒸汽管道，遠處傳來露絲樂隊的《算理布魯斯》，歌詞裡混著閩南語的算籌口訣，「壓迫越深，算理的根紮得越密。你看胡安在哈佛發明的手稿——父親和你父親的講明被布羽士翻譯成拉丁文，三百年前就在歐洲傳播。」

周玳望著這統統，俄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信：「算理如水，遇方則方，遇圓則圓。」她摸出最後一枚算籌，在輿圖上刻下「融」字——不是溶解，而是「和而分歧」的融。陳阿林的算籌悄悄碰了碰她的籌尖，兩枚籌身彆離映出福建礦場的舊照：周自齊握著陳阿炮的手，背景是用算籌標出的安然礦道，遠處的蒸汽鐘正在敲響，彷彿穿越二十年工夫，與現在聚賢閣的鐘聲遙相照應。

陳阿林將算籌按在紐約地鐵的「算理安然區」標記上，籌尖亮起幽藍光芒：「但他們留下了種子。你父親講明的條約副本，成了我們申請算理合法化的法理根據；我父親刻的算籌，現在正在教墨西哥匠人校準蒸輪船。」他調出蒸汽管道的加密信號，螢幕上閃動著西班牙語、黑人英語、漢語稠濁的算理公式，每個字元旁都標註著「陳」「周」等華人姓氏，「這纔是他們想看到的——算理不是某小我的遺產，是統統被壓迫者的兵器。」

蒸汽燈在「聚賢閣」的飛簷下凝成冰棱，周玳望著窗外飄雪，手中的算籌與桌麵的南洋抗磁砂輿圖產生共振，籌身「守」字刻紋在雪光中若隱若現。陳阿林蹲在輿圖前，用湘妃竹籌測量著馬來亞礦區的算理座標，籌尖不時沾上熔化的雪水，在羊皮紙上洇開藐小的「工」字——這枚算籌恰是其父陳阿炮1905年在福建礦場利用的舊物，籌身「韌」字刻紋雖已磨損，卻仍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