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我們給他們更妙的禮品。」周玳摸出七枚算籌，籌身彆離刻著「金」「木」「水」「火」「土」與「工」「合」，順次插入蒸汽壓路機的校準孔。當最後一枚「合」字籌到位時，壓路機的蒸汽噴口俄然噴出彩虹般的霧狀抗磁砂，在空中鋪出看似隨機的多少紋路——實則是《九章算術》裡的「周遭闡幽」圖解，每個拐點都是磁導信標的共振死穴。

周玳站起家，算籌在掌心刻下「險」字。她曉得，這是摩根的摸索，也是鐵錨堂必須抓住的破局之機。蒸汽壓路機的轟鳴中，她望向礦場高處的「櫻花磁」信標，抗磁砂塗料已跟著雨水滲上天基，隻等算籌的第一聲敲擊，就會激發連鎖共振。

摩根挑眉，算籌在指間轉出櫻花殘影：「你這是在回絕合作？」

「能夠，」她將銀鎖掛在摩根的算籌架上，「但操縱時，我要穿父親留下的藍布圍裙，用陳阿炮的算籌。」

「特赦令？」周玳打斷他，算籌在檔案上劃出裂縫，「1882年《排華法案》也說「特赦」某些華人，成果呢？」她摸出銀鎖，鎖芯與摩根的算籌共振，顯形出三井物產的技術縫隙，「我們要的不是特赦，而是《技工身份法》裡本該屬於統統匠人的劃一條目。」

摩根淺笑點頭，金質算籌在暮色中泛著寒光：「當然，這是「東方技術特性」的最好揭示。」

1925年2月16日午後，匹茲堡的鏽帶在冬雨中泛著冷鐵光芒，摩根財團的磁導車隊駛入礦場時，周玳正蹲在蒸汽壓路機旁，用陳阿炮遺留的湘妃竹算籌校準抗磁砂塗料的稠度。算籌在她掌心轉出殘影，籌身「韌」字刻紋與塗猜中的竹碳粉產生靜電火花——這是鐵錨堂秘傳的「五行校準法」，用竹之柔克磁之剛。

雨越下越大，周玳摸出最後一枚算籌，籌身刻著「信」字——不是信賴摩根，而是信賴算理的根係，早已在鏽帶的泥水中紮下深根。當蒸汽鐘敲響七下，她將踏入阿誰充滿圈套的校準典禮，用竹籌與聰明，在財團的棋盤上，走出屬於華人匠人的「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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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玳走向摩根的磁導房車，靴底的抗磁砂在泥水中劃出「承」字。房車門口的保鑣正要查抄東西包，卻見露絲的樂隊俄然奏響《馬賽曲》變調，非洲鼓與蒸汽喇叭的轟鳴中，二十名鏽帶工人舉著塗有抗磁砂的標語牌湧來：「回絕櫻花磁，還我算理權！」標語牌翻轉間，後背顯形出1905年礦難中罹難華人匠人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