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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更夫敲著"嘉慶遺訓，數據治國"的梆子聲走來，鐵仙會的匠人正用嘉慶朝算盤測量新鑄的炮架，將腰間的道光朝墜飾換成了樸實的竹籌。王五曉得，肅順的賭局裡摻著道光朝的沙子，但他手中的算盤，終將沿著嘉慶朝匠人走過的路，讓算學之火，燒穿這層層疊疊的標記與矯飾，照見算學該有的模樣——簡明，合用，無界。

肅順俄然插話："皇上，僧王在荻港用嘉慶朝'雁翎陣'舊製，融會南北匠人算學，擊退石達開仗攻。"他展開《荻港戰報》，圖上算盤標記旁附著嘉慶朝《黃河冰戰算圖》殘頁，鮮明有巴圖魯與周福參還是製的講明。鹹豐帝皺眉："嘉慶朝算學竟能破長毛火攻？"肅順呈上算盤："僧王已按嘉慶朝《匠人合作章程》，遣江南匠人北上改進炮架，正應了仁宗爺'數據無界'的遺訓。"

"傳令，"他對灰衣人說，"把嘉慶爺的《蒸汽入犁圖》拓印百份，夾在《農政全書》裡送江南。再奉告僧王，用嘉慶朝'竹筋固炮'法，可解北方炮架濕脹——牢記，莫用道光朝的花梢標記。"灰衣人驚道："這是私傳禁術！"王五望著紫禁城方向，嘉慶朝算學館的舊匾額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仁宗爺的算學不該躺在密道裡，該長在匠人手裡，紮在地盤裡——不是刻著太極的花架子，是能算河工、能固炮架的真東西。"

巳時三刻，養心殿東暖閣。鹹豐帝盯著《匠人血契》上的載齡私印，指尖叩擊禦案："王五，鐵仙會為何私藏嘉慶朝算學館舊址？"王五叩首時，瞥見禦案角壓著份《承平軍匠作大捷報》，石達開竟用《嘉慶算學館殘稿》改進火攻，在鄱陽湖重創湘軍海軍。"回皇上，"他朗聲道，"鐵仙會保護的是嘉慶爺留的算學火種，當年算學館測河工、製東西，皆遵'數據治國'之法，纔有了仁宗爺的河清海晏。至於道光朝誤傳的'太極算盤符'，實乃販子匠人惡搞，算學館從未采取。"

酉時，鐵錨堂正廳。王五望著堂下三百匠人，算盤在掌心撥得緩慢，算珠孔中模糊可見嘉慶朝"算學為民"的微刻。王監正帶著八旗兵佈陣廳外，槍口對準人群中佩帶道光朝太極算盤墜飾的南邊匠人。"按皇上旨意，"王監正嘲笑，"私藏嘉慶算學者一概放逐。"他抽出《承平軍匠作名錄》，第一頁就是周福——其籍貫旁被人歹意標註了道光朝的太極標記，袒護了本來的嘉慶朝井田算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