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曾國藩在九江接到急報：「英艦改道威海，朝廷嚴令湘軍三日抵防！」他望著江麵上拋錨的蒸輪船，算學兵正在用算籌測算人力劃槳的速率——船上「西歐」牌齒輪因無刻紋而運轉順暢，卻因清廷微雕「正」字的要求，算學兵需分外在炮架尾部刻上藐小火漆印，不觸關頭部件。鮑超的罵聲從船麵傳來：「他孃的！『正』字刻在炮屁股上能擋彈？」

亥時，威海衛城頭的「太字旗」俄然起火。洪秀全望著密報中「英軍攻占威海」的筆跡，對洪仁玕笑道：「火德星君借洋人之手，解了天京之圍！」洪仁玕卻盯著巴夏禮送來的齒輪申明書，中文譯本上明白標註：「嚴禁在軸芯、齒輪麵刻紋，違者損毀概不賣力」。他捏緊算籌，籌身「正」字微雕躲在火焰紋間隙，不影響握持——這是匠人用針尖在竹節內刻的讓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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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聖庫內，洪仁玕接到威海快訊，算籌「噹啷」落地。籌身「正」字微雕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與巴夏禮齒輪箱上的「英吉利火輪公司」商標構成怪誕對比。他俄然想起匠人私藏的無紋算籌，那些被洪秀全命令燒燬的「異端」，現在或許正在威海的沙地裡，以無紋之身測量著洋人算籌冇法計算的莊嚴。

五更天，淮軍「自強號」在長江口遭受風暴。李鴻章望著漏水的鍋爐，聽著匠人陳述「冇有『約翰牛』牌密封墊冇法修補」，俄然想起金能亨的話：「美國人有『星條』牌零件，但若刻紋一概不售。」他摸出袖中「分差算籌」，「正」字微雕藏在算尺刻度間隙，與「星條」中文標識隔竹相望。算學兵驚覺：「大人，這微雕離齒輪另有三寸！」李鴻章嘲笑：「隻要朝廷用放大鏡纔看得見，就算合規。」

曾國藩看著耆英顫抖的手在算籌尾端補刻火漆「正」字，俄然想起三年前在安慶，匠人因在齒輪麵刻紋導致蒸汽錘毛病的慘案。遠處，李鴻章的「自強號」終究駛抵威海，船首「星條」中文標識旁，微雕「正」字與船名間隔三寸，好像一道難堪的補丁。

威海港的蒸輪船鳴笛動身，笛聲中異化著算籌碰撞的碎響。曾國藩望著巴夏禮登艦時拋落的無紋算籌，籌身空缺處模糊映出耆英左券上的「正」字印章——那是清廷用莊嚴刻在地盤上的熱誠刻度。江潮襲來，算籌隨波漂向深海，而遠處天都城頭的「太字旗」，正被江風撕成碎片，好似算學正心局的「正」字微雕，終將淹冇在技術海潮的褶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