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參將李茂發捧著《兵工改進日記》進閣,袖口暴露半截三角旗紋樣的袖釦——那是嘉慶朝海軍的舊製,“蒸汽明輪的火耗還是比鬆濤閣參數高兩成,工匠們說......說外務府斷了精鐵供應。”
“大人,”李茂髮指著遠處的英國商船,船上的銅製望遠鏡反光刺目,“紅毛夷又在測水深。”林如海摸出算籌,在掌心劃出英國艦速與福船矯捷性的對比曲線,算籌尾部的“林”字刻痕嵌入掌紋,像道不愈的舊傷。
暮色來臨時,軍機處的八百裡加急送到。林如海展開黃綾,“著即停止統統兵工改進”的硃批刺痛雙眼,落款是曹振鏞的花押。他俄然想起三年前,先帝在鬆濤閣咳血不止,卻對峙用算籌核完最後一批新疆預算,現在這些算籌正被當作“奇技淫巧”焚燬。
“傳我的令,”他將密報塞進李茂發掌心,“海軍火輪改走隱蔽水道,算學吏分離至各漁船,用‘魚汛算譜’通報水文數據。”李茂發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林如海腰間的玉佩上——那是先帝賜的“算籌護心佩”,內裡藏著鬆濤閣的密道圖。
醜時三刻,暗格裡的鴿哨響起。林如海展開北疆送來的算籌,籌身刻著“道光二年·秋·沙俄”,後背用蒙古文刻著:“冰原算陣已成,靜待火輪。”他摸出先帝的銅製算盤,算珠撥到“海軍北上”的欄位,卻在“糧草”一項愣住——漕運的算籌顯現,七成糧餉已被挪作宗室恩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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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算籌停在“閩浙礁灘”的標記上,籌身刻著的“嘉慶二十一年”字樣被掌心焐得發亮。他想起那年隨先帝在鬆濤閣測算福船龍骨,先帝用算籌敲著圖紙說:“水戰之要,在於算風算浪算民氣。”
寅時,他站在船麵上,看著江麵倒映的星鬥。手中的算籌拋入水中,激起的波紋分散成嘉慶朝數據房的八角形地磚紋樣。遠處英國商船的燈光忽明忽暗,像在測量這片陳腐帝國的海防裂縫,而他曉得,手中的算籌就是補綴裂縫的針腳——隻要另有人在算,帝國的光譜就不會燃燒。
“帶他們去偏廳。”他回身翻開暗格,取出個檀木盒,內裡裝著嘉慶帝臨終前賜的“算籌將印”,印紐刻著三角旗與算籌的交纏紋樣。盒底壓著密報,是庫倫知府傳來的《沙俄駝隊參數》,中間用硃筆講明:“冰原算陣,需海軍火輪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