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絡腮鬍男人搶先下跪,蒙古刀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這夥人私授邪術,竟敢用算籌測天!”綿誌不動聲色地拉下袖口,卻見巡檢俄然踢翻他的算籌袋,半片焦黑的光譜圖滑落在地——那上麵“嘉慶廿五”的朱印鮮明可見。
絡腮鬍男人吼怒著揮刀劈來,卻被賣菜的張大爺用扁擔架住:“你爹當年借俺三鬥粟,還是用算籌算的利錢!”幾個青丁壯圍上來,手裡攥著算籌、秤桿、扁擔。馬隊教頭抽出腰間皮鞭,鞭梢纏著的紅穗子恰是僧王府的“草原吉祥”紋樣:“反了!你們敢護著這亂臣賊子......”
未時三刻,廟會的大戲台俄然騷動。五個穿戴羊皮短打的男人衝下台,腰間蒙古刀的銅環叮噹亂響,領頭的絡腮鬍男人劈手撕毀“光譜測天”的雜耍海報,刀刃劃過“日晷測時”的展板:“算籌是紅毛夷的邪術!敢教孩子數星星,把穩剜了眼睛!”台下白叟俄然驚呼——那是僧王府牧場的馬隊教頭,客歲曾打斷過三個算學吏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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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爺,”紮著羊角辮的妞妞舉起木板,上麵用炭筆歪歪扭扭寫著“二百四十步”,“俺用您教的‘鋪地錦’演算法算的!”她脖子上掛著用碎瓷片串成的項鍊,那是從貝勒府廢墟裡撿的“算籌治世”匾額殘片。
綿誌摸了摸腰間的算籌袋——那是用貝勒府的箭囊改的,內裡裝著半片焦黑的《嘉慶朝治世光譜圖》。他想起客歲冬至,側福晉帶著宗子逃去江南,臨走前塞給他這袋算籌:“爺,您是鐵打的算籌,可彆讓百姓的希冀也燒成灰。”
“鄉親們看這!”綿誌躍上石碾,從懷裡取出銅製日晷——表蓋內側“算籌不止”的刻痕被磨得發亮,“《周髀算經》裡說‘日影一寸,地差千裡’,咱用老祖宗的體例測天!”他用算籌在石麵擺出晷影公式,陽光穿過晷針,在妞妞的木板上投下清楚的刻度線,“這道題算出的二百四十步,恰是《九章算術》裡的方田古法!”
暮色來臨時,算籌私塾的草棚點起油燈。綿誌摸著被踩裂的算籌袋,俄然發明光譜圖上多了道指甲刻痕——那是巡檢暗中留下的“安然”標記。小吏倉促跑來,懷裡抱著帶血的《官方算學劄記》:“方纔有人趁亂塞給我,說是僧王府的牧奴畫的......”劄記裡夾著張羊皮紙,上麵用羊血標著“牧場超載三成”的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