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道光帝對著《宗室用度密報》上的“超支三倍”數字皺眉,欽天監靈台郎趙景賢適時叩首:“啟稟皇上,昨夜熒惑守心,恐與‘量度失準’有關。《周禮》雲‘以天工考工務’,今銅籌廢而量衡亂,或致天象示警。”道光摩挲著嘉慶朝懷錶,表蓋內側“算無遺策”四字在燭光下忽明忽暗——那是用算學吏“光影成像法”製作的微縮數據圖,角度合適時可見“祿米虛增”的曲線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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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六年春分,紫禁城禦花圃的梨花落在鹹安宮朱漆柱上,像極了客歲宗室宴會上飛濺的酒沫。二十四歲的宗室載錫斜倚太湖石,用鑲寶石的竹籌挑開鳥籠門——這竹籌原是江南工匠用於測量布帛的量具,經匠人改製爲玩物,籌身刻著《詩經》註疏的殘句。“戶部的老學究們都去啃帳本了?”他對著主子挑眉,金絲雀撲棱著銜走珊瑚糖,“銅籌熔了便熔了,咱這竹籌但是祖宗傳的雅趣。”
“皇上,肅親王府送來了春獵宴帖。”陪侍寺人捧著鎏金請柬,邊沿嵌著鬆濤閣舊藏的銅片熔鑄的雲紋——銅籌雖毀,餘料卻成了貴族攀比的談資。道光捏開請柬,滿篇“弓馬純熟”“詩禮傳家”的諛辭間,夾著半片竹籌殘屑——那是載錫命匠人將算學吏的舊帳本磨成紙漿,再混入竹纖維特製的“雅玩”。他想起客歲臘月算學吏巴圖被彈劾“以數亂政”時,載錫曾用鎏金銅片誇耀,現在銅片儘熔,竹籌卻成了宗室標榜“風騷高雅”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