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沈繡孃的繡繃到了。”王鼎呈上包裹,繡著“光譜柳種”的牡丹紋樣裡,針腳間距藏著治沙座標。林則徐摸出先帝算籌勳章,籌身齒輪紋路實為算籌擺列的模數標記,每道對應科爾沁沙層月移的等差數列。他想起客歲被廢的算學吏們,正用算籌教牧民計算牧草發展週期,將《算籌守邊歌》的歌詞化作加減乘除的口訣。
暮色滲入運河時,林則徐將三棱算籌沉入河底。籌身刻著的開方公式在水波裡明滅,與遠處沙柳林的漫衍構成數學對稱。他曉得,當禧恩們以鎏金算籌為玩物時,真正的算籌正在官方測量六合,那些用算籌算出的沙柳行距、火器座標、漕運數據,終將在算學吏們的對峙中,成為照亮帝國的治世之光。
“林大人,漕運總督衙門來人。”幕僚王鼎遞來密封火票,封蠟上的“漕神”印記壓著半片算籌殘屑——這是保守派監督的信號。林則徐捏碎蠟封,公文裡“算籌水尺妖術誤漕”的硃批刺目,附漕運總督密信:“禧恩大人屬意,改用禮部木尺。”他望著遠處用柳枝劃算籌的漕工,那些柳枝被折成五節,每節對應算籌的“尺”“寸”“分”單位,恰是巴圖教給漕工的簡易演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