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變法:數據治國_番外第11章僧王醒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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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三刻,演武場的沙柳林旁,僧格林沁看著鐵騎隊用蒙漢雙語標註的算籌測量植柳間距。籌身“殺賊”二字旁新刻了蒙文“擋沙”,與馬鞍銀飾的“滿蒙一體”紋樣相互映托。“巴特爾,”他摸著沙柳新抽的枝條,“去把鬆濤閣的《蒙古草場沙化模型》找出來,我記得內裡有先父用算籌算的固沙公式。”幕僚低頭時,袖口的沙俄火漆印掠過算籌,留下一道可疑的油痕。

窗外,更夫敲著“沙化日深,算籌當用”的暗號,與數據房的算盤聲構成罕見的和聲。僧格林沁摸出父親的測量儀,銅製刻度間的科爾沁細沙裡,模糊嵌著半粒沙俄金幣——那是從巴特爾密報盒裡掉出的。他終究明白,真正分裂滿蒙草場的不是算籌,而是那些在算籌刻度裡摻沙的人。

“明日隨我去科爾沁,”算籌壓在“沙化鑒戒線”上,“我要親眼看看,算籌到底是測量地盤,還是測量叛變。”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盟旗草場複古打算書》上,“章佳氏商團”的落款俄然顯得刺目——這個把持草原貿易的家屬,客歲曾高價賣出摻沙的牧草種子。

道光三年夏,熱河行宮的葡萄架下,僧格林沁用算籌撥弄著《蒙古草場承載力底冊》,籌身新刻的“僧王府藏”覆蓋了乾隆舊漆。案頭擺著剛收到的科爾沁急報:“沙化速率衝破八分,牧草減產三成”——這組數據用蒙文寫在鬆濤閣殘頁上,落款是父親索特納木多布齋的算籌標記。

半夜,僧格林沁單獨走進兵器庫,父親的佩刀旁擺著半片算籌,刻著“水源點七”的蒙文。他俄然想起九歲那年,先帝帶他在承德鬆濤閣看的《蒙古水文光譜圖》,每處水源都用算籌標出經度緯度。“算籌是死的,民氣是活的。”先帝的話俄然有了新解——算籌能標出水源,卻標不出民氣的貪婪。

暮色滲入帳殿,巴特爾再次呈上密報,此次附著的不是輿圖,而是血淋淋的商隊首級。“王爺請看,”他指著算籌串起的耳朵,“這些漢商私藏算籌,上麵刻著庫倫的兵力擺設!”算籌上的蒙文標記卻出售了本相——那是科爾沁牧民常用的牧草計數標記。僧格林沁摸出懷錶,表蓋內側先帝的“算籌治世”墨跡被油脂汙了一角,像極了巴特爾袖口的油痕。

算籌在晨霧中閃動,不再是漢人官吏的標記,而是即將深切沙海的測量東西。僧格林沁望著遠處的沙丘,俄然但願九歲那年,先帝教他的不是如何用算籌測量草場,而是如何測量民氣——因為現在他終究懂了,當算籌被用來測量貪婪,就算算出全部草原的麵積,也量不出叛變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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