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初刻，熱河行宮的“滿漢新學”畢業典禮上，首批留短髮的滿族工匠舉起“技術官憑”。嘉慶特地儲存滿文“烏勒本”（汗青）課，卻在算術課上推行《九章算術·蒸汽算例》：“計算汽缸壓力，需用‘衰分術’連絡西方‘力比例’——滿漢工匠皆需通習，勿分相互。”台下，已能諳練操縱紡織機的鑲黃旗工匠穆爾察·阿哈，正用漢語記錄蒸汽紡織機的轉速數據。

天津衛的海河邊，新造的“聚源號”蒸汽漕船正噴出烏黑水汽，驅動明輪攪碎初春的薄冰。嘉慶帝站在船麵上，看著艙內工匠調試從澳門葡商處逆向仿造的蒸汽機——銅製汽缸上鏨刻著《天工開物》的水車紋，卻連著西方的活塞連桿，這類中西合璧的設想，恰是他“舊器納新”戰略的縮影。

三個月後，第一支“北洋蒸汽艦隊”正式成軍，十二艘明輪戰船的船尾，“龍紋”與“算珠”徽記並列。嘉慶在《海軍數據章程》中特彆規定：“每船配漢滿工匠各十名，漢文記錄帆海日記機器數據——船行四海，數據為綱。”

是夜，養心殿的數據房亮起新製的煤氣燈，算生們正在彙總《天下番薯蒔植熱力求》：直隸、山東推行十年，畝產較粟麥高三倍，人丁淨增兩千萬。嘉慶盯著圖上的“糧食紅利區”，想起宿世學過的“產業反動糧食根本”實際，提筆講明：“齊魯、江淮餘糧，可飼蒸汽工坊之匠，可儲北洋海軍之倉——數據治世，始於田畝，成於匠作。”

“皇上，按您的‘蒸汽動力換算表’，”直隸總督指著儀錶盤，“每時候可順水行船四十裡，較傳統漕船快兩成。”嘉慶點頭，宿世在博物館見過的產業反動展品，現在正通過澳門的布羽士圖紙與姑蘇工匠的巧手，轉化為清朝的“數據化動力”。

當馬國賢將中國工匠繪製的《蒸汽漕船佈局圖》寄回歐洲，倫敦《機器雜誌》驚呼“東方帝國的產業覺醒”。而在紫禁城，嘉慶正看著《東西技術對比表》，蒸汽紡織機的產能數據與江南棉紡廠的舊賬冊正在算珠上碰撞——他曉得，這場始於數據覺醒的鼎新，早已不是簡樸的技術引進，而是要在滿漢融會、中西合璧中，打造一個能與產業反動對話的“數據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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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機器局的試炮場上，改進後的“神威蒸汽炮”正在試射。炮身用《火攻挈要》的鑄炮法，卻裝備從西方購得的壓力計，炮口仰角由“蒸汽水準儀”主動測算。嘉慶看著炮彈在海麵炸出的水花，對鄂勒哲圖道：“昔年南懷仁鑄炮靠經曆，今用蒸汽儀表算諸元——數據精準，便是火力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