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傳來瓷器碎裂聲，永誠的紅珊瑚頂戴滾落在地，他瞪動手中的《閒散宗室報酬調劑表》，上麵“年俸折積分”的條目像把鋼刀：“我永誠府世襲五代的奉恩將軍，莫非要和種地的黃帶子平起平坐？”奕顥望著他胸前退色的補子，俄然想起三年前清查宗室人丁時，永誠府竟有十七人虛報“病弱”吃空餉——那些名字，現在都在數據房的“失期名單”上泛著墨斑。“平起平坐？”陳垣甩出《宗室職業漫衍熱力求》，紅色區塊代表“參軍”，藍色是“從耕”，綿懋地點的熱河恰是最亮的藍點，“貴府占著京畿良田二十頃，卻讓莊頭虛報‘鹽堿地’免賦，”他指了指圖上永誠府的灰色標記，“數據房的‘泥土肥力覈驗法’，連地下三尺的墒情都算得清——”俄然提大調子，“若再敢坦白田產，積分扣光事小，按《數據治吏條例》，但是要去盛京守皇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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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學吏陳垣展開《宗室生存分類數據圖》，用算籌指著“永璿府”地點的藍色區塊：“綿懋阿哥在熱河開荒二十頃，按《八旗墾殖積分則例》，每畝旱田年積四分，”他敲了敲代表“商稅”的紅色籌，“又在張家口開茶棧，年征稅銀八十兩，按‘商稅一兩抵積分一’的新規，恰合八十積分。”殿外俄然傳來爭論聲，世襲奉恩將軍永誠的管家正拽著算學吏的衣袖：“我家主子的鞍馬費該折多少積分？”陳垣嘲笑一聲，翻開《舊特權數據折抵表》：“乾隆朝的‘鞍馬銀’已折入‘參軍積分’，貴府客歲無人蔘軍，天然無分——”他指了指換算表上的灰色地區，“若再膠葛，便按‘藏匿生存數據罪’論處。”

“大人，數據房算學吏來核冊了。”筆帖式捧著新製的“積分換算籌”進門，三十六根棗木籌上彆離刻著“耕”“商”“學”等徽記，末端標著對應的爵級換算值。奕顥望著殿角新增的“積分-爵級換算表”，鎏金底板上的算籌紋路與《皇輿全覽圖·數據版》的經緯線暗合，俄然想起三年前嘉慶帝在乾清宮說的話：“宗室的鐵帽子，此後要換成數據房的算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