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表示吏員捧上“驛遞數據驗封匣”：“這是仿照漕運‘電子關牒’製作的火漆印匣，每過一站，驛丞需在印匣上刻記達到時候，用《時候換算表》將‘初刻’‘正刻’換算為百分製時候，確保分秒可查。”他指著匣蓋上的北鬥七星紋，“北鬥第七星‘搖光’處埋冇日期暗碼，如有竄改，整匣數據取消。”

當值吏員在《驛遞數據日記》中記下：“上以《九章》均輸之法，破驛遞積弊，始有‘時效即數據，數據即政令’之治。”窗外，驛馬的鈴鐺聲在春夜裡格外清脆，那是數據管理的車輪，正碾過帝國陳腐的驛道，駛向更緊密、更高效的將來。

養心殿東暖閣的日晷剛過巳時，嘉慶帝手中的雲南佈政使奏摺已被翻得發皺。折末“嘉慶十一年十仲春初五拜發，本年正月廿三抵京”的註記刺痛視線——這道六百裡加急文書，竟走了四十九天，較《中樞政考》規定的“雲南至京限35日”遲了整整十四天。

“傳兵部尚書敞亮。”嘉慶帝將奏摺往案上一擲，玉扳指在“提早啟事”欄劃出五道深痕：“‘雨雪阻路’四字便想敷衍？朕讓數據房查了《雲南驛遞雨雪日記》，去歲十仲春隻要三日中雨，如何能阻路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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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是數據房新製的‘驛遞時效熱力求’。”敞亮展開三尺長卷，墨線勾畫的驛道上，密如蛛網的紅點代表提早案例，“用《九章算術·均輸》之法計算，雲南驛遞均勻遲滯率達40%，此中‘人夫不敷’占35%，‘馬匹疲敝’占28%，‘州縣剝削驛銀’占22%——所謂‘雨雪’，不過是藉口。”

殿彆傳來驛馬嘶鳴，原是軍機處送來了西藏加急文書。嘉慶帝看著文書上的火漆印匣無缺無損，啟封後抽出《驛遞時效單》：成都至打箭爐段，因“橋梁損毀”遲滯兩日，卻附了本地知府的《修橋用工數據折》——這類數據鏈條的完整性，恰是他想要的管理精度。

是夜，數據房的驛遞數據科亮起新燈。吏員們正在繪製《各省驛遞達標率月報表》，雲南的紅色地區邊沿，已用墨線標出即將增設的腰站位置。嘉慶帝在《驛遞鼎新詔》中硃批：“驛遞之速，不在馬力，在民氣；數據之明，不在算珠，在軌製。”這道聖旨，將與新製的驗封匣、時效單一起，沿著驛道傳向帝國的每一個角落，讓曾經恍惚的“加急”二字，今後有了可測量、可追溯、可獎懲的數據標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