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嘉慶帝放緩語氣,“圈定草場不是禁牧,是讓草場喘口氣。”他指向遠處的“蒙古議會”木牌,“牧民可與王大眾議賦稅,數據房的算盤,會給每片草場算本明白賬。”
六月初九,科爾沁草原的氈帳裡,奶香混著牛皮氈的味道在熱奶茶上方蒸騰。索特納木多布齋的馬鞭敲打著雕花銅爐,火苗在他古銅色的額頭上投下跳動的影,盯著嘉慶帝案頭攤開的《蒙古遊牧記》——那是康熙朝老臣的手澤,泛黃的紙頁上,先人的牧場鴻溝用硃砂勾畫。
當夜,巴特爾在氈帳外掛起“草場承載力”木牌,用蒙漢雙語寫著算策畫好的數字。他摸著小孫子的算盤,俄然發明算珠撥動的聲音,竟與馬頭琴的泛音有些類似。遠處,索特納木多布齋的馬隊正在新劃的草場上巡查,馬刀與算盤,在月光下相映成趣。
三今後,數據房的《蒙旗草場圖》更新,綠色地區邊沿的黃色沙化帶初次呈現收縮。嘉慶帝看著奏報,俄然對身邊的章佳氏說:“當年聖祖爺用威德服蒙古,現在朕用算盤——都是讓草原長治久安的道。”
“皇上要按百羊三十頃劃草場?”索特納木多布齋的蒙古靴碾過氈帳邊沿的算盤珠,那是數據房吏員遺落的,“我科爾沁的羊群,莫非要數著算盤珠子吃草?”他的佩刀刀柄纏著成吉思汗的鬃毛,對這類漢人東西充滿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