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氏哪知蘇妁內心都已樂開了花兒!國子監祭酒杜淼府上,那但是她日思夜想要混出來的地點。
這時已近中院兒的水榭,沿途有死水流淌,青溪瀉玉,環繞池沼,石燈暉映之下美不堪收。
“對!若不想讓妁兒進宮,現在也唯有這條路可走了。”蘇明堂咬了咬牙齒,額間青筋隆結。“如果等皇大將話挑瞭然,統統就都遲了!”
蘇明堂神采更加凝重,語氣愈漸沉沉:“聖上惜字如金, 一舉一動皆要耐煩揣摩。你細心想想,前些日子先是莫名將我升官調來了都城,現在又將本該送至後宮的東西送來了蘇府,你莫非還未看出些端倪?”
端著那娟妙的色彩,謝正卿的唇邊也蕩起抹柔潤的笑:“又是扮做小丫環?這麼晚還未到手,想是出來又無車可雇了。”看來他又該派人……
“莫非是……”桐氏眸色惶惑的凝著蘇明堂, 看他神采便知兩人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隻是再往稍遠些看,溪水之東光勢漸微,隻模糊看到鬱鬱蔥蔥一片,更加讓人感覺潮氣浸潤,更顯沉著闃然。
統統如蘇明堂所料,杜大人午後接信,哺食便回了準信兒:“延賓敝宅,餘心樂之。”
“哎~”一聲短歎, 蘇明堂負手度了幾步, 便開了正堂的大門,沉聲道:“你且莫慌,待我先去探聽下彆的幾位大人所收的禦禮。萬一這些東西是各府皆有,那就是我們小人之心了。”
“如何了老爺?”桐氏雙眸驚詫,先前還掛在臉上的忻悅之色頓時僵住。
話甫一出口, 桐氏又覺過分無稽!蹙眉道:“不對啊,皇上一向在戊京,妁兒一向在朗溪縣, 麵兒都不成能見的兩小我……”話說至一半, 她猛得記起女兒半夜而歸的那幾日。
“備馬。”
馬車未走杜府的大門,而是繞道前麵走了個偏門,從而進了一處與主院並不相通的小跨院兒……
馬車駐停,隻見謝正卿踩著步梯沉穩下車。他邊往房中走去,邊對著身後隨行的岑彥詢道:“我記得這院子的水榭中有一處高台?”
桐氏目怔口呆。但稍作細忖後也知彆無他法,隻得含淚應下。
經這話點撥, 桐氏恍然:“老爺,您的意義是……皇上看上我們家妁兒了?”
岑彥輕步進了大殿,在離首輔大人五丈開外的處所停了下來,調頭欲退出。他深知大人最不喜旁人在批奏摺時滋擾。
足足半今後,蘇明堂返來了。
當事三方一拍即合,翌日一早杜府的馬車便來接人。蘇妁義無反顧的坐上那輛馬車,她並不知此去的意義。爹孃成心瞞之,心憂照實相告她會打退堂鼓壞了大事。隻說是小時照看過她的杜伯母女兒遠嫁,憂思成疾,讓她去府上伴隨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