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進府作案時,各房皆有金銀財寶,而那些鐵勒人卻連汪語蝶屋裡的金飾都未碰分毫。如果當真起了貪財的心機,何需吃力將人帶出府去,屋內隨便搜刮一下都夠他們這些人數年用度!
自從當年棒打了這對兒鴛鴦,汪萼便再也不準女兒跟蘇家人有任何來往,連兒經常玩兒在一起的蘇妁都不準她靠近。隻是眼下冇甚麼比女兒重拾生欲更首要的了,投其所好何嘗不成。
是以,他籌算藉此事表一番衷心。
但是最後一句汪萼還是憋了歸去,畢竟他與王爺所打的燈號便是撥亂歸正,匡複正統。現在又怎能言語諷刺龍威。再者,行刺在前,又有何理。
汪萼也不想再跟女兒繞彎子,徑直言道:“語蝶,當初狠心棒打鴛鴦是為父不好。但產生了這些後,莫非你未曾在心中感激為父?”
既而起家,嘴角扯出一絲笑意:“爹,您來了。”
她臉上那一瞬過分的怔然、欣喜、再至悲愁,皆落入了汪萼的眼中。他自是明白女兒心機,如果當真能令女兒再登春台,他倒不吝做一回真小人!
“不過請王爺放心,下官定會儘快查明本相。現在下官與那謝首輔乃是國仇添家恨!這輩子都與他勢不兩立!”最後這兩句汪萼是凝眉瞋目,義憤填膺。
待二人坐下後,王爺先是說了幾句安慰酬酢之詞, 以後便進入了另一主題。
李成周聽聞此言,心中大悅。但還是奇道:“雖本王也始終感覺汪府此次不幸遭受定與謝正卿脫不了乾係,但汪大人如此篤定,但是彙集到了何證據?”
汪萼進門後未見屋裡有何動靜,但隔著屏風影影綽綽可見女兒正靠在床邊兒坐著。他繞過屏風,見女兒目鈍神呆的凝動手中所捧之物,如尊泥塑木雕般。
“是,王爺放心。”汪萼恭恭敬敬將慶懷王送至馬車,直到目睹那馬車駛出了學士府,才覺舒一口氣。同時也心中瞭然,王爺這是已對蘇明堂起了戒心。
李成周親身起家上前將汪萼攙起,“汪大人免禮,坐下來講……”
孰料本年才新婚就……
哎――
汪語蝶怔了怔,她想開口問蘇博清是否也進京了,但她深感無顏。本身這副殘敗身子,有何顏麵肖想人家?
那日返來時,汪語蝶說那些鐵勒人隻是將她打昏帶出去,本來想要訛詐些銀兩,可一晚後又俄然改了主張逃命為先,故而將她放了。
自從汪府遭此一劫後, 他曾幾度擔憂汪萼心生怵栗,就此打了退堂鼓。畢竟此人知之甚多,如果當真起了離開之心,便是難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