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嘲謔的嘲笑,謝正卿收了短劍,插回腰間的暗鞘。
“啊——”女人應勢而倒,就著那龐大的力道在地上滾了兩圈兒……
他臉孔無色,聲音降落渾厚,難掩骨子裡的驕貴傲慢,卻又比先前要客氣上很多。好似恩威並施,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兒。
“那我再換乾帕子給你擦。”邊說著,她風俗性的伸手去開襟處掏常伴於身的帕子。可手中卻落空了。
禮部侍郎趙大人的後府後院兒,這會兒門外正排著十數人的步隊,有男有女,都是些來應征長工的。
見他不答,女人便當是還看不到東西,不免也生出幾分沮喪。此人畢竟也不似甚麼凶煞暴徒,不過是受了埋伏尋個幫忙罷了。
隻是他拿帕子胡亂擦拭了幾下後,因著臟物蔽目不得方法,不免令已感染了石灰的帕麵兒再次揉入眼中……
隻是當他看清麵前這位女人時,不由得稍稍錯訛了下:“是你?”
這時,俄然“茲拉”一聲!女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著那蠻力晃了下……竟是謝正卿將她的裙子擺緣撕扯下來一大塊兒。
先前中了石灰臟彈以後,謝正卿已是雙目暫失光亮。馬車裡被石灰粉末侵襲,自是不能持續安坐於內。
忍下羞憤和眼淚,女人伸手接過那塊兒碎布,稍捲了卷將潔淨些的一麵兒朝向外,然後拿至他麵前悄悄擦拭……
就在女人光榮本身的話當真起了感化時,領褖處俄然被一隻苗條有力的大手拎住了!她順著那力道被全部兒提溜起來,然後又被那隻手猛的一推,向後踉蹌了幾步,背脊抵在了那塊巨石上。
隻是他不但未放鬆一絲力量,反倒握得更加的緊,直讓她疼的哼唧出了聲。
這麼說,竟是她幾乎害了他?
就好似麵前的女人,他也隻約莫端出小我型,恍恍忽惚,竟看到她背後有煙霞輕攏,好似雲中的神仙妃子……
隔著輕浮的水霧,他看到一抹烏黑的影子在金光下閃得極其刺眼。似石英結晶,似霜露成冰,熠熠灼灼,清瑩秀澈。
可她剛垂下視線,就見他俄然伸手從她手工取過帕子,那行動精準無誤。
黑衣人越是節節敗退, 錦衣衛便越是凶悍的向前撲去……
“噢,好,好。”邊應著,女人怯縮的伸手接過謝正卿遞來的帕子。
局勢已定,岑彥便返回馬車處,當他看到一身血汙倒於地上的馬伕時,頓時激出一身盜汗,頓感大事不妙!
但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有踩踏枯枝落葉的聲響,便起家藏於巨石前麵,附耳細心聆聽。那腳步聲輕巧徐緩,不是錦衣衛,也不是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