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下定決計要做個好媳婦,卻不料新婚未久便又成了孀婦。
“語蝶姐姐,這些曉得便曉得了,你可千萬莫做傻事!禽獸亦分個三六九等。如果蛇鼠之流,我們定要討個公道。可那人,恰好是條龍。一條連真龍都能玩弄於鼓掌間的惡龍!莫說是他幕後教唆,便是公開作歹,又有誰能製止得了?”
她忽然有些悔怨,方纔的坦懷相待……
汪語蝶抓住蘇妁剛放下帕子的手,凝眉問道:“妁兒,你說的這般勉強,但是你大嫂不敷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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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語蝶心忖著她爹的話, 或許真的是那段情未至絕處……
本來想著是爹孃的客人,她隻需上前酬酢兩句出府便是。孰料接下來便聽到娘喚她:“妁兒,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你語蝶姐姐來找你玩兒了。”
翌日一早,蘇明堂乘了馬車去往通政司應卯。應他囑托, 管家老薑也一早請來了郎中,為大老爺蘇明山在屋裡鍼灸治病。而桐氏則在大嫂楊氏的幫持下,持續帶著丫環們一同清算新宅子的各屋各院兒。
汪語蝶哽咽的望著她爹, 甚麼話也說不出口。那些塵封於心底不敢等閒追思的東西, 現在卻猶曆曆在目……
蘇妁倒是心中格登一聲!汪語蝶大她五歲,確曾是她閨中無話不談的好姐姐。隻是汪語蝶與大哥的事告吹以後便再無走動,前些日子又方纔經曆了喪夫之痛,蘇妁委實不知該如何待此人。
“不,大嫂很賢惠。”蘇妁麵帶窘色的垂下視線。
運氣弄人。
終究她隻得取中對付:“馬草率虎吧。”
“爹爹見我每日將本身鎖於房中,寢食難安,便發起……讓我來蘇府小住幾日。”汪語蝶輕垂下眼瞼,麵露羞赧。
眼下秋收將過,各府招長工應需也就最後幾日了,如果錯過機遇便隻能等來年。故而時候告急,刻不容緩。
汪語蝶仍有不甘,“那是他們不敷恩愛?”
“姐姐但說無妨。”
她遊移半晌,口中應了聲,便往大門迎去。
翌日。
汪萼伸手重拍女兒的秀肩,意味深長道:“據聞蘇博清娶的阿誰老婆進門三載不足, 卻始終未傳喜信。在我大齊, 這便已犯了七出之條!或許你與蘇公子當真是天定的姻緣, 爹拆散不得,你的新婚夫婿拆散不得, 他過門兒的妻也拆散不得。”
遊移半晌,蘇妁才強扯了個笑容:“姐姐放心,大哥與大嫂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