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候後,馬車在蘇府門外停下,蘇嬋先跳下去叩了幾下門後,才調轉頭來接爹孃上馬車。
“老爺,您說我們也從我孃家返來有些日子了, 是不是該跟老三那邊兒走動走動?”剛問出口, 柳氏忽地又想起甚麼來,神采一沉補了句:“當初我們走時雲娘但是親眼看著的, 指不定到了那邊兒如何給老三家的編排我們呢!”
想當初三房蘇明堂舉家搬進京後,大房家的二老, 以及大少爺蘇博清也進了京,再厥後連雲娘都跟去了。老宅子這邊兒一下就寬鬆了很多。
現在二房這小日子過得倒是津潤, 諾大一間宅子, 就隻剩他們一家和大房家的二少爺一家在住了。
柳氏說話時放慢了手裡的活兒, 恐怕稍一用心便繡不好。說完又緊跟了幾下針腳, 將那朵牡丹繡完。咬斷線,她將全部紅綢子抻幸虧麵前細心端了端, 不甚對勁。
蘇明遠這纔想起路上柳氏的交代,趕快和女兒一同業禮。
蘇嬋隻比蘇妁小半月,故而常日裡即便當著麵兒也懶得喚蘇妁姐姐,多是直呼其名。
見柳氏好端端的又心生不滿,蘇明遠也有些忍不了:“年老是得了布莊,可當初也是按時價折算好,三房平分的銀子!若不是大嫂回孃家借了錢分給我們,那布莊給你,你拿得出銀子分給老邁老三家嗎?”
老二老三兩房本來在郎溪時也是多年不走動,乾係最為僵。直到蘇明堂升官兒了,分屋子時才又熱絡了幾句。現在追到戊京來,蘇明遠也是難堪的。
“好啊你個蘇明遠!你才從我孃家避了風頭撿了命返來,這就抱怨起我孃家窮了?”柳氏喘著粗氣從椅子裡彈起,戟指瞋目。
柳氏的題目更讓他頭疼,莫說是老三下獄之事他逃了,就是撇開那事不提,單是老三進京那會兒他們和大房搶著朋分那兩個院子,就已將大房給獲咎了。
老爺這麼說,柳氏也是早便預感到的,若不然也不會將這個動機生生在內心壓了多日不敢提。
本來柳氏還暗裡同老爺策畫過,三房就生了蘇妁這麼一個丫頭,桐氏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成能再要孩子了,那麼等蘇妁一出嫁,三房的產業指不定還能分些給他們的後代。故而蘇妁憨憨軟軟與世無爭的模樣,才最合適她的等候。
這事兒他也愁, 可又實在懶得去對付。
“二哥二嫂快快請起!”蘇明堂邊上前扶二哥,邊覷了眼桐氏,桐氏趕緊去將柳氏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