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名喚翠屏,乃是劉文靜的一名妾室,常日裡並不甚得寵,但心中卻始終顧慮著這位孤傲的男人。但是,現在的劉文靜已然喝了很多酒,臉上泛著紅暈,眼神迷離,明顯已處於半醉狀況。他斜睨了翠屏一眼,語氣中儘是不耐煩:“你囉嗦甚麼?快走開!我心中有事,你莫要煩我!”
劉文靜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道:“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翠屏一聽,臉上頓時閃現出一抹委曲的神采,櫻唇微噘,道:“老爺,您日日這般酗酒,可知酒乃穿腸毒藥,若傷了身子,又有誰來顧問您呢?”“
劉文靜在夢中驚囈連連,驀地間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儘是盜汗,神采慘白如紙。他伸手摸了摸腦袋和手臂,彷彿還能感遭到那夢中的疼痛,心中惶恐難平。
裴寂緩緩地站起家,走出了屋子。現在,天涯已經出現了魚肚白,東方初露曙光。他站在廳前的石階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淩晨新奇的氛圍,心中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龐大感情。這時,管家悄悄走來,聲音中帶著幾分謹慎翼翼:“老爺,您有甚麼叮嚀嗎?”裴寂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速去喚醒三位娘娘,送她們回宮。”管家承諾了一聲,回身拜彆。
劉文靜一聽,肝火中燒,雙目圓睜,厲聲喝道:“滾出去!”翠屏心中一酸,氣鼓鼓地回身欲走,嘴裡還小聲嘀咕著:“真是美意被當作驢肝肺……”
翠屏被劉文靜這突如其來的狂暴氣勢嚇得花容失容,趕緊回身,一起小跑,逃離了這個充滿傷害與氣憤的房間。她心中暗自禱告,願這人間的恩仇情仇,早日得以停歇。
劉文靜一聽,心中更是慌亂,趕緊詰問道:“先生,那可有禳解之法?”算卜先生微微點頭,隨即點頭晃腦地吟誦起來:“《周易》有雲,數遇惡夢者,一曰魄妖,二曰心試,三曰屍賊……”
管家聞言,一臉茫然地:“老爺,您要兵器盔甲何用?”劉文埋頭煩意亂,皺眉道:“休要多問,照辦就是。”管家不敢再問,隻得回身拜彆。
劉文靜聽罷,心中雖有所疑慮,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起成分開卜攤,回到了府邸,立即讓人將管家喚來,叮嚀道:“速派人去鐵匠鋪,打造十件兵器、十套盔甲。”
那算卜先生年約五旬,麪皮蠟黃,頜下留著幾根稀少的髯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手撚鼠須,緩緩開口道:“前人雲,夢者有三,乃征夢、想夢、病夢也。觀先生印堂發黑,雙目無神,恐是征夢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