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名喚翠屏,乃是劉文靜的一名妾室,常日裡並不甚得寵,但心中卻始終顧慮著這位孤傲的男人。但是,現在的劉文靜已然喝了很多酒,臉上泛著紅暈,眼神迷離,明顯已處於半醉狀況。他斜睨了翠屏一眼,語氣中儘是不耐煩:“你囉嗦甚麼?快走開!我心中有事,你莫要煩我!”
此時,一名身著翠綠襦裙的女子,行動輕巧地走入屋內。她手中拿著一把精美的帶穗羅扇,悄悄地搖擺著,帶來一絲絲風涼的輕風。女子走到桌旁,目光和順地望向劉文靜,嬌聲細語道:“老爺,夜深了,您怎還獨安閒此喝酒?莫再貪酒,早些安息吧。”
劉文靜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道:“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劉文靜聞言,心中一緊,不解地問道:“何為征夢?”算卜先生微微一笑,答道:“人有休咎,先見於夢,此乃征夢也。先生夢見閻羅坐堂、厲鬼纏身,恐是剋日要有大禍來臨啊。”
劉文靜喝得酩酊酣醉,腳步踉蹌,搖搖擺晃地踏進了閣房的門檻。月光透過窗欞,班駁地灑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那張因喝酒過量而略顯扭曲的臉龐。他踉蹌幾步,終是有力地顛仆在床上,刹時便墮入了沉沉的夢境當中。
“裴寂,我誓要取你項上人頭,以慰我弟在天之靈!”劉文靜咬牙切齒,字字如冰。
天井深處,堂廳的燭火搖擺生姿,將一抹孤傲而落寞的身影投射在班駁的窗欞紙上,彷彿是一幅沉鬱的水墨畫。屋內,劉文靜孤身一人,坐於桌旁,手中握著酒壺,自斟自飲。他眉頭舒展,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不時從喉間溢位一聲悠長而沉重的感喟。世事難料,裴寂的無罪開釋,如同巨石壓心,令他滿心希冀化為泡影;而弟弟的血海深仇,更是夜夜繚繞心頭,令他食不知味,寢不安席。麵對這重重窘境,劉文埋頭中憤激難平,卻又束手無策,唯有借那辛辣的酒水,試圖澆滅胸中那熊熊燃燒的肝火與不甘。
裴寂一聽,神采刹時變得通紅,趕緊站起家,跪地叩首道:“臣罪該萬死!”李淵卻哈哈大笑,表示他起來,然後語重心長隧道:“裴監,朕與你提及此事,是想讓你曉得,朕是個懷舊之人,朕不會健忘我們昔日的交誼。”裴寂聽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趕緊恭維道:“皇上乃千古聖明之君,必將名看重史,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