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再不肯多說甚麼了。緊了緊手臂，發覺到惇兒溫熱的呼吸正規律地一下下撲在我手背上，我心頭一鬆，心底到底因著惇兒的暖和有了些許的結壯感。

一向悄悄坐著冇有開口的蓮姬俄然幽幽道：“負人者，人恒負之。事理雖是如此，可也總要問問清楚，那負人者究竟是為了甚麼原因要去孤負疇前對本身那樣好的人嗬。”她望著姨母，笑意俄然便有了些悵惘與寥寂。“我疇前每常想不明白，她當初為何要冒死救下我的性命？擺佈我不過是個罪臣之女，我父親更是害得她與先帝離宮北逃，顛沛流浪，幾近丟了性命！我想不明白，但是卻又問不出來，直到見到太後……我俄然就明白了。”

姨母猝然長歎，目光再不斷留在蓮姬臉上，倒是轉向了窗牖處，明顯甚麼也看不到，她還是固執地望著。再開口時，語氣中便含了一絲冇法粉飾，也未想粉飾的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洛要掛了！！！嘔吐，瀉肚，還頭暈，滿身乏力……睡了一白日才勉強緩過了點勁……抱愧明天的拖到現在才更完了，洛要去趴會了，大師必然要重視身材，千萬不要在外頭亂吃東西啊！！！

馬車很快行開了，惇兒坐在我膝頭上非常靈巧，任由姨母慈愛地打量著他，也不懼生，隻是乖乖地倚在我懷中。我看出姨母眼中的疑問，解釋道：“是……他的孩子。隻是不知為何卻跟宓兒非常投緣，想來或許是宿世的母子緣分罷。”

姨母點了點頭，“那他生母呢？”

姨母微微低了臉去，目中是清楚的絕望與遺憾，另有一絲瞧不太清楚的自憐。一旁蔻兒忍不住道：“公主，你又何必如此傷太後的心……”

“你經常陪在她身邊麼？”姨母睨了她一眼。

蓮姬點頭道：“我經常去探她，但她並不總想見我。大多時候不過是跟紋錦姑姑聊上幾句。”

第四十五章 十年蹤跡十年心（下）

我緩緩點頭，強笑道：“冇事……母妃冇事……”

站著久了，懷中惇兒便愈發沉了起來，我垂垂感受有些吃力，拓跋朔對我的神情舉止天然是謹慎在乎，見狀伸手便要抱過惇兒，我恐怕惇兒心中多想，因而附在他耳畔輕聲道：“惇兒乖，讓母妃先上車好不好？”

我心頭一陣疼痛，下認識地便驀地摟緊了懷中的惇兒，惇兒發覺到我身材的不安，抬起小臉便非常嚴峻地望向了我，比劃著問我，母妃，你如何了？

蓮姬歎道：“直到半個月前，她終究病了下去，再多的湯藥也冇法律她振起，紋錦姑姑日夜不眠地守著她，她數度昏倒中，卻喊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