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回京。”我輕聲道，略略緊了緊姨母的手掌，“宓兒……去拜祭了孃親。”

他身子微震，目中哀色猶存，臉上卻漸漸浮上了一抹輕飄的笑意，偏過了臉去，他微微點頭，“公主可也是來看望母後？”

我直至現在方應了一句：“宓兒分開金陵之時，曾劈麵求懇表哥不管如何要保允禎安然。表哥當時答允了，宓兒這才放心離

“而允祺雖賦性純良，可本性卻過於偏執，凡事他一旦認定，便是九天神佛也不能竄改了他去。允祺也屬意於你，我並非不知內幕，隻是我私心覺得允禎於你更加合適、班配，何況你與允禎是兩情相悅，更無事理舍他而就彆人。但是我冇有想到的是，漠國使者求娶公主，竟指明要了你，而這統統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寧佑承，他若曉得是他親手將你的運氣逼得如此破裂動亂，他隻怕餘生都要不得安寧了！”

姨母好端端地在宮中，如何會淋到雨的呢？我非常不解，昂首望了蔻兒一眼，蔻兒一臉無法，望著我隻搖了點頭，我隻得轉向姨母道：“這一屋子的主子也太忽視了，如何竟能讓姨母淋著雨呢！”

我抬頭望她，肥胖的下顎連著頸項，那樣纖細而美好的弧度。我輕聲道：“可否請姨娘屏退擺佈，宓兒有些梯己話兒想和姨娘說。”

“我一向冷眼旁觀，冇有插手，一來後宮不便乾政，二來……”姨母微微冷哼，“蘇承風倒也有點知己，他清理了老二和老七，卻唯獨冇有動允禎。這此中或許是顧忌董家的權勢一時半會肅除不儘，但想來也有你的原因的在裡頭罷。”

“允禎，你在你母妃的遺物中，可有見過和這帕子不異的一條手帕？不過不是繡著殿春，是繡著一叢……一叢蓮花。”姨母望著允禎，輕聲問道。

姨母微微點頭，掙紮著便要坐起家子，我忙起家跟蔻兒一起將她扶了起來，在背後墊上錦墊。姨母沉聲咳嗽了幾聲，抓著我的手，非常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老了，不過淋了點雨，這身子便要作反了。”

姨母一怔，但很快擺了擺手，“都下去罷。”

姨母悄悄點頭，“是她的小字。”

姨母正闔了眼悄悄躺在榻上，緊緊闔著的雙眼，微微蹙起的眉頭，另有那張因過分用力地抿著已然泛白的嘴唇。悄悄淺淺地呼吸，靠的近了，隻覺她撥出來的氣味也是熾熱地很，令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