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不由怔忡了起來，輕聲喚她。在她轉過臉來看著我時，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您和靜妃娘娘之間究竟……究竟產生了甚麼事，為何您要如此自苦呢？”

姨母黛眉微挑，“自苦？”

“冇事了，”姨母忽而向著允禎輕笑道，“你也歸去罷，你那落霞殿還是為你留著呢，內裡物品安排都未曾折損變動，你長途跋涉，今晚就早點歇息罷。”

姨母歎了口氣，“允禎，你……”

第四十三章 減儘荀衣昨日香（下）

姨母悄悄點頭，“是她的小字。”

聞聽我喚她，她眉頭悄悄蹙了蹙，漸漸展開了雙眼。“宓兒？”她目睹果然是我，臉上神采微漾，眼中逐步有歡樂的情感流轉開來。“何時返來的？”

姨母疇前是喜好海棠的，可自靜妃娘娘過世以後俄然地便喜好芍藥了，而她向來都管芍藥叫做殿春，本日才知，殿春，本來竟是靜妃娘孃的小字。而姨母對於允禎的體貼顧問，底子早已超出對一個過繼來的兒子的關愛，想來必也是承了靜妃娘娘很多的情義在裡頭罷？

我猶疑著，不知如何開口，如何說話才最為安妥，半晌低低道：“宓兒狐疑爹爹他早已曉得我與表哥被更調了身份的事。”

的話，太後孃孃的確是傳染了風寒，本來是冇甚麼的，可太醫說因著舊疾未清，兼之風寒是因淋雨而起，太後孃娘便有些肺熱的症狀，展轉幾次，這才咳嗽不止。”

我抬頭望她，肥胖的下顎連著頸項，那樣纖細而美好的弧度。我輕聲道：“可否請姨娘屏退擺佈，宓兒有些梯己話兒想和姨娘說。”

姨母微微點頭，掙紮著便要坐起家子，我忙起家跟蔻兒一起將她扶了起來，在背後墊上錦墊。姨母沉聲咳嗽了幾聲，抓著我的手，非常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老了，不過淋了點雨，這身子便要作反了。”

我本覺得姨母會很震驚於此事，未料姨母聞言卻隻是淡淡一笑，“這件事，我早已曉得。”

姨母一怔，“何事如此嚴峻？”

姨母一怔，但很快擺了擺手，“都下去罷。”

我顧不得與她多說，忙揮開世人便衝進了內殿。一排排的宮女寺人目睹是我來，紛繁讓開了門路。我一氣跑到了姨母寢殿前，待要開口相喚，一個熟諳到令我心傷不已的身影卻驀地撞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