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論血脈親緣，這世上另有那個能勝得過宓兒與表哥？同年同月同一日出世，宓兒與表哥合該是天生的兄妹，如許的情分，莫說允禎，便是拓跋朔他……也是不成對比的。”

允祺睨著我，目光閃動不定。“……為你？”

“宓兒，你讓我的統統儘力都顯得那樣的多餘，好笑，你曉得麼？我力排眾議護你，要將你留在身邊不教你再吃半點苦頭，可你是如何做的呢？你一次次孤負踩踏我的至心，你許了我，卻又與舊人牽涉不清……”

“我冇有！”我驀地打斷了他的話，腦中一熱幾近便衝要口而出，那晚與你東風一度的人，不是我！

前次在茶館中與董挽晴一番說話，卻不知她究竟聽出來了幾分，亦或者，即便她完整聽了出來，憑她一己之力又能做到幾分。

“董翰伯那老匹夫天然不會將允禎放在心上，但是，董挽晴會。”允祺安閒道，“宓兒能想到的，一定我便不能想到。隻不過，憑董致遠那點微末道行要想反我，實在是貽笑風雅，此其一。其二，允禎偶然於此，我很清楚，不然我不會放縱他當這個閒散天孫，一方麵當然是對你的承諾，另一方麵，也確有我的私心。”

第四十三章 減儘荀衣昨日香（上）

“我初時簪上那牡丹釵，不過是為了讓表哥承諾不會難堪允禎。我之以是順服地跟了臨風返來，一來是為了姨母的身材，二來，卻也是為了與拓跋朔的感情糾葛。這模樣的我，表哥還要持續沉淪膠葛麼？如果是因為這些啟事此讓表哥對我產生了不恰當的情意，我很抱愧，但，我與表哥，此生畢竟隻是兄妹。”

我雖心知是因為她生母的原因，此時亦隻得泠然點頭，盼著能夠警省允祺。“不錯，是為了宓兒。”

“若表哥終是一意孤行……那麼宓兒亦不會再坐以待斃。宓兒的夫君現落在表哥手中，存亡未卜，宓兒身為人妻，或助他生，或隨他死，表哥，宓兒毫不會再坐以待斃。”

“到當時，允禎也好，漠國也好，這天下究竟鹿死誰手，也便不再與宓兒相乾了。”

允祺哂道：“他既如此長情，又為何棄你另娶？”

他劍眉輕軒，彷彿很不覺得然，“此處便隻得你我二人，你又何必否定？”

“當時，宓兒被迫和親，姨母無能為力，爹爹束手無策，允禎……他連來見我一麵的勇氣都冇有。”我輕笑，倒是透著淡淡的苦楚與無法。“一頃刻，統統疇前被宓兒賴以依托的人同時放棄了我，隻要表哥你不畏情勢，固然行動莽撞，終究也冇有能夠留下宓兒，但，宓兒還是發自內心地感激表哥。在這情淡如水的皇家，是表哥給了宓兒最後一絲溫情，宓兒冇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