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反問:“你但願我問麼?又或者,我問了你便會說麼。”
我心中不安,又寧但是本身多想,望著爹爹切磋的眼神,一時竟不知說甚麼纔好了。好半晌還是爹爹突破沉默,道:“明日便要解纜返鄉祭祖了,路程雖不遠,也不免顛簸,宓兒這便好好歇息罷。”
我想起允禎前次毀裂的玉佩,想起他不日便要回京,心中暗想著不如買塊玉佩送他,因而提了裙袂便邁進大堂。櫃檯後站著的小廝見狀忙迎了上來,笑容可掬:“幾位女人想看點甚麼?小店裡頭古玩玉器,名畫古帖應有儘有。”
我跟著他走進內堂,在靠窗的椅上坐了,又奉了茶湯,這才見他翻開一側的簾兒走了出來,低聲說了幾句,隻不一會便見一名白髮老者踱了出來。“女人要上好的羊脂白玉?”
那老者遊移道:“這塊玉玦早前有客人預訂了,隻在這兩日便要來取貨的。”正說著話,便聽到門彆傳來一陣女子的呼聲:“掌櫃的!掌櫃的!”
“才半年多不見,爹爹便將朝堂上那一套也使到宓兒身上了麼?”我歎道,“彆人也便算了,宓兒傳聞表哥對爹爹……可算是言聽計從呢。”
繡夜見我俄然傷感,忙勸道:“現在固然不比疇前,可在太後孃娘和老爺心中,待蜜斯還是普通無二的。”
“這可真是好主張!”繡夜亦喜形於色,忙拉了我衣袖道,“蜜斯允了罷!明兒便要出發返鄉,隻怕腐敗一過皇上便要蜜斯回宮的,本日不去,可再無機遇了!”
那箱子中墊了厚厚的紅絨,其上五塊形狀各彆的羊脂白玉,倒果然成色極佳,望去色如截脂,溫潤非常。那老者道:“這幾塊羊脂玉可都是從西崑崙得來,質地細緻,堅而不脆,且水頭甚足,女人請看。”他說著便取出一塊玉玦,就著窗外灑出去的日色舉到我麵前,果不其然,那乳紅色的玉石通體呈半透明狀,倒當真是不成多得的佳品。
我歎道:“宮中也好,府中也罷,隻怕都不再是我蘇宓的家了。”
我本來隻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待見到那小丫頭竟如此放肆,想來她口中那蜜斯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我不由微微嘲笑。“掌櫃的可真是朱紫多忘事,我剛纔不是說了麼,就要這件。”我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隻中意這件。”
那碧桃見主子來了,倉猝便要告狀,那少女擺手錶示她不必多說,倒是緩緩走近了兩步,在我身前站定。豔若桃花般的眉眼自我臉上幾個兜轉,她終究開口。“蘇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