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淺笑點頭，“長白人蔘倒當真是很好的，便是行姑息木之人若得一絲兒含在口中，也總能多吊得一時半會性命。不過姑姑說它冇甚麼特彆的看頭卻也是被道聽途說了呢。那山下有多處溫泉，恰當浸泡既可強身亦可怯病。山上雖長年積雪，可每年為期不久的花期若到了，漫山遍野的山花美麗，姹紫嫣紅，放眼望去可半點也不輸決計砥礪後養在天井中的嬌花。”

品秋赧然一笑，漸漸抽回擊去拂了拂被風吹落在頰邊的碎髮。“十五年了……我本來隻是茶水上的奉養宮女，一日晨上本來賣力為靜妃娘娘奉早茶的宮女梅清俄然病了，隻得托我替她去昭陽殿為靜妃娘娘奉茶。”她略略滯住，彷彿墮入了長遠的回想中，她的神情垂垂地恍忽起來，眼中是一波一波的溫軟。“我向來隻在茶水上做些雜活，可從未如此靠近地與哪個娘娘打仗過，當下心中便非常嚴峻不安。進了昭陽殿時靜妃娘娘尚未晨起，倒是見到先皇也在那邊，我當時隻想靜妃娘娘公然非常受皇上愛重，因而更加心慌，恐怕疏漏了甚麼招來聖怒。誰知越是忐忑謹慎就更加輕易出錯，我奉了早茶疇昔，先皇揮手說莫要吵了娘娘安寢，我見先皇抬手，心中一驚竟爾腳下絆了一絆，手中端著的一盅茶湯便儘數灑在了先皇身上。”

蔻兒一怔，“貪睡？”

我不料她會如此直接地問我，不由一怔，很快笑道：“宓兒可不是賢人，若說不活力，那也是誆人的。”我悄悄歎了口氣，“隻是氣歸氣，他畢竟是宓兒的表哥，這份血緣親情是竄改不了的，何況宓兒牽掛姨母病體，本來亦有返國侍疾的情意，表哥如此一出，倒也算是殊途同歸。”

我亦輕笑。“何止姑姑，我在冇到漠國之前，一起上也非常憂心不已，忐忑不安，隻當那是如何一處活死人地呢。”

蔻兒被我一句活死人地給逗得笑了，半捂著嘴笑道：“公主可真是愛談笑，便是蠻橫蕭瑟了些，也不至因而活死人地罷！”她話音甫落，臉上笑意卻漸漸褪了下去，有些慚愧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訥訥道：“公主這半年來……”

“苦不苦，我內心明白，也隻得我本身說了才作數，旁人再如何妄自測度那也隻是旁人的說辭。”我淺笑，悄悄執住了她的手掌。“這些話如果彆人問了我天然是不愛聽的，可姑姑卻又分歧彆人。姑姑的話，我向來是情願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