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紅著臉頰，幾近不敢望向他的眼睛，訥訥道：“臣妾豈敢棍騙王爺。”想起太醫的叮嚀，心頭頓時又是寬裕又是微微酸楚，“都怪臣妾身材孱羸，為了腹中的孩兒，王爺……”

她二人無法，隻得應著去了，妝晨道：“王妃且放心歇息，奴婢去給您做些平淡的吃食，再不濟，為了孩子畢竟也得吃些。”

掌心有些澀澀的癢，我掙紮著要縮回擊來，他生生不讓，我忍不住笑嗔道：“這才幾日的工夫，王爺竟肮臟成這副模樣，也不怕人笑話。”

翌日一早我將將醒來時，枕畔已是微涼。

妝晨緊跟在前麵，苦著臉道：“小王爺非要見王妃……”

我隻顧悶著頭跑，未料一頭便撞進了一個堅固的度量，唬得我忙昂首瞧去，一道渾厚降落卻不乏溫軟的聲音卻更快向我耳畔傳來。

我隻覺一股熱氣升騰上來，一向燙到耳根，忙將臉埋入貳心口，再不敢瞧惇兒一眼。隻覺一陣顛簸，珠簾沙沙而起，沙沙而落，轉眼已被他安設在榻上。

“如何，看到我返來如此歡樂麼？”

“啊——”

他斜睨著我，雖是因著不能縱情多少有些壓抑而不快，但是眉梢眼角卻還是掩不住的一派歡樂，“如果男孩，我定要從小培養，文韜武略，以免你這小妮子慈母敗兒。”

他聞聽我提起惇兒，眉間頓時浮上一抹憂色，半晌低低道：“惇兒自幼與平常的孩子分歧，我亦不免對他多體惜了些，對他我隻要安然便可，不求其他。”

不過兩日的工夫，我懷有身孕這樁事已傳遍朝中高低，一時候思賢王府門庭若市，上至重臣元老，下至簪纓世家，其內眷無不攜了重禮奔赴而來，表裡命婦窮經心秘密見我一麵。不過半日光陰，我已疲累不堪，實在窮於對付，隻好叮嚀閉門謝客，遠遠躲進寢殿好好補眠。

珠簾沙沙輕響，有腳步聲悄悄在帷帳外停下，“王妃醒了？”

有力道：“我甚麼也不想吃，你們下去罷，且讓我淺眠會子。”

他笑道：“未雨綢繆，有備而無患。你且說可歡樂不呢？”

我這才憶起本身跑出門的目標，忙推了他便伏倒在一邊花壇旁乾嘔了起來，妝晨疾步跟了出來，見他竟然立在一旁，不由輕呼了聲：“王爺？！”

我心下一驚，忙生生地止住了淚意，他對勁笑道：“如此纔對。”說著便自顧自撤除了鐵甲，棉衫，僅著了裡衣和衣而臥。我一眼便瞧見恰是我為他縫製的那件天青色的衣裳，心頭更是歡樂。目睹他直直地躺在外側，便伸手將錦被為他拉到顎下，正要縮回擊，無妨他已一把攫住我手掌，將我拉入懷中。我被迫伏在貳心口，聽著他強自壓抑的短促心跳，心下不忍，低低道：“要不王爺今晚去陪陪惇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