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助地闔上雙眼,聲音低喃,如訴如吟:“結髮為伉儷,恩愛兩不疑。朔郎,宓兒此生絲蘿得托喬木,願平生常伴朔郎身畔,直到齒搖發落,不離不棄……”
我再要開口,卻見妝晨已打簾而入,依依笑道:“奴婢這便去籌辦。”她頓了頓,望瞭望我與他目下的姿勢,不由含了一絲含混的笑意,又道:“好王爺,我們王妃為了等您,可還冇進晚膳呢,不如奴婢一併備上,王爺也一同進些,如何?”
心頭頓時軟塌了一片。我緩緩伸手環繞住他腰側,將臉頰貼在他後背,聆聽著他妥當的心跳,我語音委宛,卻透著非常的清絕:“臣妾愛重王爺,天然愛王爺之愛,重王爺之重。”
我聞聽此言頓時半羞半惱,忍不住回嘴道:“臣妾纔沒有臉紅。”
我無法飲下,腦中頓時迷亂,他雙臂緊緊抱持著我柔嫩的腰肢,咬耳道:“楚女腰肢天與細,汗粉重勻,酒後輕寒不著人……”
他不由噙了一絲笑意,悄悄等我下文,我望住他雙眼,莞爾啟口:“信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年年香車寶馬,新人如玉。
我心頭一震,本來他的親母早已過世,當今皇後並不是他的生母。我望著那小巧而詳確的足釧,想到他竟將生母的遺物轉贈於我,胸口頓時飽漲著鼓鼓的和順,“臣妾必然好好保管,王爺放心。”
我婉婉答允,稍作調試後便操琴清唱:
“你聽到了?!”我驚道,頃刻紅透了耳根。
他不由朗笑,伸手將我攬入懷中,“好,算是本王看岔眼了,宓兒冇有臉紅。那麼,你方纔一本端莊卻在唸叨甚麼?”
他身子一震,目中閃動不定,但是眉間的稱心卻愈來愈濃,鋪天蓋地般襲來,忽而大聲喊道:“來人,上酒!”
“那又何妨?”他笑意盎然,隻微一用力便將我緊緊圈在懷中。
我一驚,忙道:“王爺稍等半晌!”說著便披上錦披起家,喚道,“妝晨!”
他話語含混,乃至透著幾分輕浮,我頓時羞得闔眼再不肯看他,恍忽中隻覺身子驀地騰空而起,轉眼已在帳中。他一把抓住了我素白的足踝,粗糙的大掌緩緩撫摩過我柔膩的肌膚,帶來一陣奇特的酥癢,我冇法按捺地顫抖起來,“王爺……”
我腦中的確有些昏沉,但是見他已是戎裝待發,忙蜷起家子坐了起來,點頭道:“臣妾要送王爺。”這一動,足踝處頓時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伴跟著一聲清脆地叮鈴聲,我一驚,忙循名譽去,隻見我茭白的右足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隻做工非常精美的銀質足釧,兩側各綴著一隻小小的鈴鐺。我一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