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應了。側首沉吟了半晌,想起允禎昔日所說但願酹月的閨名也與小字蓁蓁同音,我望一望允禎,又看一眼拓跋朔,就見他二人正舉杯隔空虛乾了一杯,我心頭一動。“不若便擬一箴字,皇兄覺得如何?”
婧頤。我曉得這是拓跋朔在用他的體例安撫欣喜於我,我的婧兒,我的母親。她們是我生射中不成消逝的兩個刻印,我將長生地記著她們。
三今後,拓跋安與漠歌均被拓跋朔親身命令正法。至此,漠國政亂完整安定,拓跋朔待著我特彆和順體貼,再再誇大該是接了恪兒返來的時候了。
拓跋朔亦是以眼神相詢,我莞爾一笑。“為記念本日兩位帝主明君訂下這造福後代的盟約,言出如箴,斷無改過。”我說著目光先是自允禎麵上掠一掠,而後便軟軟望向了拓跋朔。“臣妾大膽……”
不喚王妃卻喚我蜜斯,是存了心要與我有話說了。我伸手撈起幾片花瓣捏在手中悄悄撚著,淡淡一笑。“繡夜,你邇來可好?”
允禎悄悄一笑,仰首飲儘了一杯清酒,方笑道:“就當是宓兒送給蓁蓁的百日之禮?”
已然微微有些磨損的筆跡,卻瞧得非常清楚。這……這不是我初時來到漠國,路途心傷難過信手所塗的麼?為甚麼?為甚麼會在繡夜那邊?
我怔怔得瞪大了雙眼盯著那張宣紙,幾近將那薄薄的一張灼出一個個的傷口來。耳畔隻聽到繡夜斷續說著:“這是那年……那年蜜斯親手寫的,蜜斯寫完就揉了丟了,卻不想……不想漠歌悄悄撿去藏了起來,藏了這麼久……這麼久……”
她的語聲輕緩,卻透著冇法粉飾的情動。我心頭微動,抬手撫上臉頰,有些怔忡,亦有些恍然,輕聲道:“你記性真好。是呢,當時候你也不過才七八歲罷,被管家領出去時,連頭都不敢抬,儘管怯生生地縮在他身後。”我說著,俄然起了逗她的心機,指尖沾了水滴便彈向她低垂著的下顎,笑道:“我隻當你多羞怯驚駭呢,卻本來是躲在管家身後偷偷瞧我。”
繡夜身子一震,彷彿是強行忍了好久的情感終究崩塌,再再也支撐不住,膝頭一軟便跪了下去。“蜜斯,奴婢……奴婢求您救救漠歌罷!”
我伸展了身子靠在浴桶溫潤的邊沿悄悄享用著一波波溫水悄悄拂過身材的鎮靜,闔了雙眼懶懶應道:“我隻當你能忍到何時。”說罷卻半天不見她回聲,我睜眼望她,卻見她麵色當真是不太好,不由軟了心腸,“說罷,甚麼事?但隻不是傷天害理,知法犯法的事,我也冇得不能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