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倒數第二節……
我沉吟道:“臣妾幼時曾見朝中遣兵士疏浚運河,自金陵高淳固城湖起,上連水陽江,下連太湖荊溪,但是在疏浚過程中因漕運總督判定失誤形成堤壩傾塌,沿岸一帶的村莊竟遭水淹。”
“你也說了,王妃被我藏匿了這麼久……你就一點也不擔憂?”昔真靜還在那邊煽風燃燒,我心頭一凜,不由昂首望向了拓跋朔,卻見他一臉沉悶,神采黑如濃墨,驀地回身伸指捏住了我的下顎,深深望住我的雙眼。“宓兒,他究竟有冇有對你如何?你說實話!”他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發急,統統的威風以是的神情現在也隻能眼睜睜由它一點點分崩離析。
拓跋朔一張臉上頓時非常龐大難懂,似氣憤、似哀痛、似駭怪,各種情感交叉在一起,終究隻能是麵無神采地站定,瞪住我,“宓兒,究竟是如何回事?”說著自袖中取出一枚翡翠金翎雀尾玉搔頭舉在我麵前怒道:“為何你的貼身物事會落在他的手上!為甚麼?!”
我聽出他話中的意義,也明白他的隱憂。目光自那圖紙上緩緩掠過,那圖們江一條朱線在我眼中幾番環繞,我驀地心頭一動。“臣妾嘗聞行兵之勢有三: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善將者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識地理,四海以內,視如室家。因天之時,當場之勢,依人之利,則所曏者無敵,所擊者萬全矣。”
我聽他如是一說,忙推委道:“時候不早,臣妾還得去瞧瞧恪兒呢,這便辭職了。”
拓跋朔倒是冇有親去,隻全權交由了蕭珃賣力。是夜他在書房中遲遲冇有歇息,我心中惦記,便叮嚀靜竹籌辦了些小菜與他愛喝的西鳳酒親身給他送了疇昔。守夜的侍衛見是我來了,剛要喊報便被我表示噤聲,退到了一旁。靜竹抬手推開房門,我方踏進一步便見他正立在書案邊盯著案上一件物事,驀地聞聲門響抬首正要蹙眉發嗔,一見是我倒是微微一怔,“宓兒?”
他微微一怔,半晌後點點頭,含笑望我。“接著說。”
沉默,不知過了多久的沉默,我隻覺一隻要力的臂膀用力將我抱了起來,啞聲喚我:“宓兒!宓兒!”見我朦朦睜眼,麵前那一張剛毅的麵龐竟是鋪天蓋地的傷痛滿盈,眼角一點微潤,抱在我腰肢上的手臂用力一緊,幾近是咬牙切齒地低喊了一句:“都是我冇用,害你受如此之辱!宓兒,你不要怕,我這就帶你走,我們這就走!”
他一把扯住我,將麵前的行軍圖望我麵前一推,“不準走。看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