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我聽他問得好笑,卻又實在是情深無疑,亦不由動了綿軟心腸。“那麼,現在宓兒便不知要嫁給彆個甚麼人了。王爺當真甘願要宓兒未知情事的那十五年韶華,也不肯與宓兒共度此後畢生光陰麼?”
我很快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心中漸漸酸了起來,彷彿是為著他眼中清楚到無從避退的酸澀與尷尬,更是為著本身心中那冇法言喻的心疼與無法。我點頭道:“那些都疇昔了。”
他眨了眨眼,跟著又道:“那麼,我若答了王妃的發問,是不是也能夠問下王妃一個題目?”
我自取帕子拂了拂那落了幾片樹葉的美人靠,側身歪坐了上去,聞談笑道:“眼下是此人非要與本宮熟稔,所謂開言不罵笑容人,本宮也是無可何如呢。”
“妝刀?你的?”我訝然反覆著,腦中頓時憶起熙華當時抵在我頸中的那把銀製小刀,雖不大,卻非常鋒利,金製刀柄,末端嵌一顆翡色生煙的貓眼。我倒是傳聞太高句麗的貴族女子隨身亦會佩帶如許一把小刀,名為妝刀,大多時候不過是用來剖食一些乾果糕點,危急時亦可用以防身對敵。隻是……我腦中有些狼籍,模糊想著,那妝刀隻是為女子所佩,熙華貴為高句麗公主帶把如此寶貴的妝刀自是不希奇,隻是那餘容郎君又為何會說此刀乃為他統統呢?他亦是高句麗國人?
我猝然警悟,深深吸了一口氣,愈發必定那前日我偶然聞到的香氣現在又閃現了出來,且跟著他的靠近更加濃烈,涓滴不受這滿園花香的諱飾,卻反倒有因之更甚的趨勢來。我猜疑望他,這香氣應是他統統不會錯了,隻是他一個大男人身上卻感染瞭如此香氣,老是叫民氣中感覺彆扭。
繡夜那日被我讓去試婚禮預備下的衣裳了,並未親眼那熙華如何迫我,待得回返後傳聞此事,隻嚇得麵無人色,一疊聲地咒著那熙華蛇蠍心腸,必不得好報。我卻心中悄悄感喟,她現在景況,亦已是最不堪的果報了,另有何好說?
我尚未開口,靜竹不快道:“高低有彆,王妃問你話,你實話實說原是應當,你怎能想著要問王妃題目呢?”
而道:“自那日你初來王府,尚未睜眼便喊出那一聲——”
我點頭,低了臉去幽幽道:“未曾怪,臣妾隻是悲傷。”
“可需臣妾簽書畫押?”我挑眉笑道,目睹他竟目中一動,恍然是聽了我的“建議”深覺得然,竟然便要起家去拿紙筆。我忙伸手拽住他,無法道:“也不怕人曉得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