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得瞭如許無益的動靜,正自考慮著要如何去奉告拓跋朔,卻見晚間他早早地便來了重華殿,我不由暗自訝異。這些光陰那熙華使儘了各種手腕隻想要將他留在西園,縱是他一徑對峙必在重華殿過夜,也常常拖到深夜,卻不知徹夜怎地返來得如此之早,那綠水不還說備下了酒菜供他晚間飲食?
那綠水倒是非常對勁地笑道:“何必你等提點,我一早便備下了,王爺晚間過來喝酒,必是要熏上這迷迭香的。”頓了頓,又道:“王爺歡樂這迷迭香,我們公主天然是不時放在心頭。”
他聞言倒是一怔,“紫袍金帶?王妃是說,這本是紫袍金帶?”
這花圃,這花圃……這花圃可緊挨著池子呢!莫非,這枚絡索竟是與那惠娘有關麼?
聽了我話,這才罷了手饒過了繡夜,蹭蹭地挪到我身前。我待要取帕子給他擦手,目光卻驀地被他襟口上一處銀光閃閃的物事給吸引了去。忙拉過他身仔細心瞧了瞧,見竟是一枚女子所用的銀製花籃絡索,不知怎地勾在了他胸口衣釦處。我伸手將它拈了下來,舉到惇兒身前問道:“惇兒,這東西你是那裡來的?”
他聞言微微一怔,“這說法倒是頭一次傳聞,不過,嗯。”他一手搓揉著下顎,眉間卻漸有了憂色,“倒也倒是如此,我這花兒日日在這園中,瞧見甚麼聞聲甚麼,可從不對我扯謊。”
繡夜點頭道:“王妃說的是,奴婢可半點瞧不出他究竟想做甚麼。”她說著話,手中把玩著那枚絡索,又道:“這枚絡索……?”
我搖點頭,打斷了他一廂甘心的報告,我寂然道:“你錯了,本宮夙來所喜實在並非紅芍,本宮所喜的,乃是海棠。”
他涓滴冇有重視到我無法的神采,自歡樂了一會,又轉向我道:“一早傳聞王妃愛芍,公然並非虛言。”
我聽了他說話,心中驀地一動,幽幽道:“本宮說花草比人高潔,原也是有本宮的事理。”我見他垂眸深思,更是悄悄果斷了我心中所思。“花草本心淨純,可從不會謊話蒙人。”
我見他描述古怪,但是卻又似在提示著我甚麼,不由循著他的動靜看去,隻見他彎身蹲在了池邊,伸手掬起一捧碧汪汪的池水盈盈於掌,倒是不言不語,隻昂首笑望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我胡漢三又返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頂著被拖鞋打死的傷害扛著鐵鍋浮出水麵,更文,閃人\(^o^)/~
繡夜聞言一怔,隨即赧然點頭道:“奴婢癡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