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歌卻不知我心中考慮,他聽我命他穿衣,臉上一紅,忙扯出皮裘穿了起來。妝晨撿起一顆青色果子,臉上卻很有思疑之色,“繡夜,你肯定這果子能夠吃麼?”
“漠歌,你也好好歇息,明天還要趕路呢。”我見他繁忙,忍不住輕聲道。
那董致遠見狀厲聲道:“大膽!公主閨車,你如何隨便進得!”
董致遠聞言忙道:“公主,不成——”
我執起掉落在洞口的一枝枯枝,在泥地上輕劃幾筆,寫下兩個字,“漠哥?”
我們在山林中趕路,因顧忌我的傷勢,漠歌始終不敢將馬車趕得太急,隻打馬緩緩行走。我闔眼歇息,並不敢多說多動,胸口處的傷勢雖無較著外傷,但我本身清楚,受那重重撞擊,定是受了內傷。眼下冇有救治的前提,我隻得竭力忍著疼痛,亦不肯透暴露過量不適的情感,惹大師憂心。
我冷冷一笑,懶與他言語,隻號召太醫出去馬車,而後叮嚀持續趕路。
漠歌就站在我麵前,我見他光裸上身,忙移開眼去,不由略有難堪,“你且穿上衣服。”
“我——”繡夜自知理虧,不由麵含愧色,悄悄看了我一眼。
他茫然地蹲下身子,湊過臉去看我新寫的字,“漠歌。”我輕念,莞爾淺笑,“從今而後你便喚此名,可好?”
那董致遠嘴裡雖喊著請我降罪,臉上卻無半分自發有罪的模樣。見我望著他,他這才上馬膜拜,悠悠道:“公主安然無恙,實在可喜可賀。”
他聞言非常歡樂,忙蹲下身細心挑了幾顆皮色發黃的果子遞予我,“公主吃這個,青的酸,這個甜!”
妝晨喜形於色,立即衝出車廂外,大聲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他低下頭,笑意卻漸漸消逝了,伸手撫摩我順手劃下的那“漠哥”兩字,他眼神中竟透暴露哀傷之意,低低道: “阿爺起的。阿爺說,我是阿爹跟南人生的雜種,不配有族姓,便叫我漠哥。”
我嘲笑,“千軍萬馬,危難之際亦不如一個漠歌,本宮要你們何用?”
我無法點頭,伸手錶示他扶我起家,他此次反應很快,穩穩地便將我扶起家來,徐行走向我憩息處扶我坐穩,待我穩穩躺下,方纔退到一角,行動敏捷地便添好柴火,重新燃起篝火。